元成業:“一人都不可離開。”
祝明月裝柔弱逃離失敗,索性不裝了,將身后的椅子拉近一點,坐下去歪靠在扶手上。閑適安逸不似對峙,反像在家中賞花一般。
祝明月:“元將軍,那你可真不會做人了!”
衛王將女眷們困住,所圖為何不而喻。
女眷們被當做人質,男人要不投降要不畏手畏腳。
女眷若是服了軟,男人們抵抗到底,出去后沒有好結果。
女眷們抵抗到底,男人們又服了軟,還是沒有好下場。
……
因為雙盲。
北衙是皇帝的人,南衙是吳嶺的人,時危見臣節,但人性經不起考驗,另一種類型的囚徒困境。
祝明月手周圍指一圈,“這里頭除了像我這樣上趕來的八竿子親戚,余下的無非幾種,將官們的妻女、母親、姊妹。”
“我們先說說壞的,出了人命怎么辦?”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升官發財死娘子,男人三大喜。走了舊的,正好換個年輕漂亮家世高的,還能裝出悼念前妻,為國盡忠的純臣模樣。”
“姊妹不提,沒多大干系,女兒再生便是。”
“唯獨親娘不能舍,不孝便不忠。老娘要是沒了,三年丁憂。富貴前程,誰能不認真。”
雖然武將通常不把丁憂制度當回事,但萬一有人當真了呢。斷人前途,可比殺人父母難受多了。
“所以一屋子里,只有幾位老夫人真正值錢,我們這些年輕的都是添頭。”
元成業駁斥道:“胡亂語!”
他既抓人家眷,就認同“軟肋”的說法,叫祝明月一說,豈不都是涼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