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調去南方,單赴任適應氣候就是一道生死險途。
遼東和齊地距離最近,氣候風俗相似,兩地出身的官員,最容易在高句麗扎下根來。
可惜段曉棠想差了,這番話對杜喬這樣的寒門士子有吸引力,但對地方豪強而,他們在家鄉的日子足夠舒服,不想千里迢迢去異地做官,低聲下氣討好上司。
哪怕入仕,最看重的也是州郡的官位。
葛寅招呼道:“曉棠遠道而來,正好嘗嘗我們齊州的菜飲。”
臨到開席前,葛飲問道:“家里有薺花飲和桃花飲,喝哪個?”
段曉棠孤陋寡聞,“薺花飲是什么?”
葛寅:“薺菜花泡水。”
段曉棠想象一番味道,“桃花飲吧!”再向諸人致歉,“我不善飲酒。”
孫印這才想起,段曉棠昨晚獨坐一席,碧筒飲沒碰過,南衙將官們都沒找她拼酒。
葛寅提前問過,證明她貫來不飲酒,并非推辭。
一個家里開酒樓,在軍營任職的將官,不喝酒,怎么混下去的。
其他人常來常往,唯有段曉棠遠道而來,葛寅格外關照她,“嘗嘗這蜜煎燒魚。”
知道段曉棠不愛生食,金齏玉膾提都沒提。
葛寅:“家里做的烤鴨,也試過用薄餅卷起來,總沒有春風得意樓的味道。”
段曉棠嘗一口,“我在《齊民要術》中看過,肥鴨,凈治洗,去骨,作臠,酒五合,魚醬汁五合,姜、蔥、橘皮半合、豉汁五合,合和,漬一炊久,便中炙。”
葛寅又不真下廚,但大致流程清楚,“好像是這樣。”
段曉棠:“齊州的烤鴨外酥里嫩,配的醬是甜咸味,適合裸吃。長安的烤鴨外酥里不嫩,主要吃皮,醬料偏咸,適合配荷葉餅、蔥絲、瓜條。”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