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喬掀開車簾,指著濟生堂門前的巷道,“就在這兒學醫。”
張法音:“幼娘,學醫,可以嗎?”
杜喬:“她師父是長安城有名的女醫,上頭有四個師姐。”轉向杜幼娘,“不怕沒人陪你玩。”
“我學。”杜幼娘早打聽過,柳李兩家都沒有適齡的小女郎,也就是說她搬來長安,沒有現成的玩伴。
玩耍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一顆對醫學的虔誠之心。
杜喬何嘗看不出來,不排斥就好。
杜家幾人在曲江池邊逛了一圈,再去春風得意樓吃午食。
一見杜喬進門,姜永嘉仿佛看見了救星,“杜郎君,煩請幫幫忙。”
杜喬:“幫忙?”
姜永嘉先讓伙計將杜家人引到樓上雅間去安置,再與杜喬說清原委,“這不是東征么,祝娘子擔心有心人在墻上留下不忿之,引來糾紛,故讓多留心一二。”
萬一論踩線,立刻上演石灰刷墻大法。
但姜永嘉和酒樓上下伙計,頂多認字,論文學修養只能墊底,但凡用典偏僻些,連罵人都看不明白。
尤其是在東征的緊要關頭,若有人論出格,還不只能是酒樓負責。
你們這些要寫諷諫詩的,能不能去廟觀,反正朝堂不會查封寺廟道觀。
若問姜永嘉對東征是何態度,他沒有態度,但兩位東家的家人都在戰場上,偏向哪方不而喻。
這是兩東家都信得過的朋友。姜永嘉將杜喬引到覺得有問題的詩作面前,請他評判一二。
杜喬霎時將四句詩掃完,沉吟片刻,“隱有諷諫之意,但不到引來麻煩的地步。”
大吳對文字寬容度還是蠻高的。
姜永嘉不禁輕輕撫下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杜喬去到樓上雅間,杜謙問道:“大哥,墻上題的都是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