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順著軍士的位置,一席一席敬過去。
范成明場面上撐得起,“過去兩月大家辛苦,范二這里敬諸位一杯。”杯中酒一飲而盡。
輪到段曉棠只有,“吃好喝好,菜不夠再添。”
回到將官堆,范成明腳步都有些飄。段曉棠和莊旭一左一右扶著他回去。
段曉棠惡狠狠道:“別吐啊,尤其別吐我身上,不然讓你吞回去。”
范成明也不知醉了沒,直往莊旭身上倒,“三,她好兇!”
莊旭:“兇就對了!也不準吐我身上!”塑料兄弟情說斷就斷。
他們這桌本就給段曉棠留了一個位置,坐下只簡單問候其他同坐人一聲,立刻低頭扒飯扒菜。
孟章等人沒找段曉棠套近乎拼酒,他們可是看見了,段曉棠端著一個湯碗回來的。
原先沒注意的人,也忍不住想,她之前的酒杯里裝的什么東西。
安排打下手的軍士,端著菜盆滿場轉悠給人添菜,哪怕在往常說不上話將官堆里也不懼,菜在他手里,湯勺也在他手里。
孟章指著一道褐色咸香的菜問道:“段校尉,這是什么?”
段曉棠看一眼,“咸燒白。”抬手夾點鹽菜放在碗里,燒白最下飯。
咸,孟章還能理解,“燒白?”怪異的菜名見多了,但這個更奇怪。
段曉棠:“只知道叫燒白,為什么這么叫不清楚。”
段曉棠,多好一廚子呀。
看看今天的宴席收拾得多利落,她要還在春風得意樓干,往后家中置宴,全包給酒樓得了。
可惜人成將官,在營中操辦慶功宴還成,約到外頭去做庖廚就是折辱。
段曉棠本人倒沒上不上得了臺面的想法,純粹覺得麻煩。這是第一次辦,等手下的炊事班歷練出來,只要盯著緊要關節就成。
別人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輪到段曉棠,心有猛虎,灶臺鍋邊擺弄油鹽。
宴席逐漸散去,范成明被扶回營房,仰躺在榻上,鼾打得震天響,段曉棠恨不得扯兩塊布把他嘴捂住,“他平時也這樣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