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剩下的管事,是其他東家薦來的。”
程珍玉沒想到作坊里關系竟盤根錯節。
鄧秀娟:“霍管事和婁管事同進同出,他倆是一家的。”
程珍玉猜鄧秀娟口里的“霍管事”就是和林婉婉一起帶她們來長安的霍忠。
旁邊一個女人急忙糾正,“他倆不是一家出來的。”只是工作在一處。
鄧秀娟:“那婁管事和掌柜是一起的?”
旁邊的女人繼續說道:“說是親戚,婁管事連掌柜有幾個兒子都不清楚,說不定背后的東家是親戚。”
一人八卦短,二人八卦長,說的切實中肯。
程珍玉還沒學會織毛衣,內心卻忽然有了著落。
八卦果然是拉近人與人距離的不二利器。
鄧秀娟:“后院的王管事又同誰一伙?”一個只知道悶頭干活的人,沒點靠山怎么立得住。
“這可就不清楚了。”周圍人齊齊搖頭,王還和誰都淡淡的,唯獨和徐達勝話多一點,但那是他上級。
鄧秀娟嘴上說著話,手上的活計卻沒有耽擱,最后一針收完。站起來,將衣裳整個抖開,招呼道:“費了八九日,你們幫我看看。”
其他人連忙伸手,上下摸摸,給予肯定,“織得不錯,五十文到手了。”
“若是開衫,訂上扣子,還能多上十文。”
鄧秀娟坐下來,“我離織開衫還遠呢。”兩邊衣襟要對齊,若是交領更麻煩,通常都是那些繡娘出身的女工來做。
錢帛動人心,程珍玉趁人不注意,也往上摸一摸。“羊絨衣,只要五十文?”比布衣貴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