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師傅:“我親戚負責采購,今早去買菜碰上你表姐,兩相一說,才發現大家是認識的。”
陳選不認識段曉棠,早上送肝臟進來順口提了一句,孫師傅恰好清楚人,果真是吳嶺跟前的親衛,極受重視。
陳選急問:“怎么個受重視法?”
孫師傅常年待在伙房,前頭的事不清楚,“一入營就被王爺選作親衛,平時用飯都是和范都尉莊參軍一起,連王爺跟前的陳統領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
陳選聽到這里還以為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但祝明月這個商戶表姐若是真的,那段曉棠的出身也不會高到哪里去。“這位段郎君是何來歷?”
孫師傅:“之前好像是長安城哪家大酒樓的大廚,前幾日做了一道菜,那香得嘞,陳統領直接進到王爺跟前去了。”
陳選怔愣一會,河間王這是特招了一個廚子入伍,“手藝如何?”偏偏段曉棠并未在伙房供職。
“要不說是長安大酒樓的主廚呢,我和人家根本沒法比。”但孫師傅總覺得段曉棠沒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不過我覺得范都尉莊參軍私底下有點怕他。”
河間王的親衛們什么性子接觸少不清楚,但在營中待的久了,對范成明莊旭的為人處世總是了解的。
陳選驚訝不已,“怕?”有職有品的將校會怕一個小小的親衛。
孫師傅有充足的證據,“那天莊參軍想讓段郎君喝酒,段郎君說不喝就不喝,誰都不敢去逼他。”
喝酒這事說簡單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沒有底氣根本不可能拒絕。
絕不僅僅只是一碗酒的事。
陳選將早晨在東市遇見祝明月的事道出,其中種種怪異之處隱去。
譬如前幾日收到上頭要求大量買入肝臟,卻不得張揚,祝明月又為何準確地在胡記肉鋪中堵住自己。
是的,根本不是巧遇,祝明月就是有備而來。
孫師傅不知道東市之事,只是沒想到段曉棠和五谷豆坊的聯系。收下短箋,“待會段郎君過來用飯,我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