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王握緊馬韁繩,“你們從東市過來?”
從東市到太平坊距離可不近,范成明這會氣還沒喘勻,段曉棠卻一直氣定神閑。
“嗯,”段曉棠踢到鐵板,打定主意天大的事也要化了,“我們這是錢財糾紛,頂多算互毆。”和沖營沒有半文錢關系。
河間王當即有了決斷,“軍士擅出營門杖十棍,果毅都尉范成明當值期間擅離職守杖二十。”
段曉棠暗道,同樣是果毅都尉,成色差得太多了吧。
難不成兩人代表的分別是這個職位的上下限?
事發地距離軍營門口還有四五丈距離,剛出巷口,說是私人恩怨說得過去。
河間王緊緊盯著段曉棠,“你是酒樓護衛?”
段曉棠見局面緩和,放下雙手,將扇子插回腰后,語氣平淡地介紹起來,“我叫段曉棠,是酒樓的廚子。”
半跪的范成明瞪圓了雙眼,所以自己是被一個廚子從東市追到營門口揍了一頓,還領了二十軍棍!
一個廚子,天理何在,臉面何在!
別說范成明被雷的不輕,在場其他人亦是心驚不已。
如果段曉棠不曾說他是為討要飯錢追擊范成明,說不定還以為是哪個高門公子或者江湖游俠。
酒樓護衛已經是最合理的猜測了,誰料居然是個廚子。
“廚子?”饒是河間王見慣大場面,也被段曉棠這出人意料的身份噎住一會,“帶進去!”
帶進去,帶哪去?
段曉棠忍住拔腳就走的沖動,眼睛斜瞄不遠處的軍營大門。
“我,灶里的火還沒熄,得趕快回去把火滅了,免得走水。”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