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父暗自思量,趙瓔珞光腳不怕穿鞋的,如果真的鬧到官府去,在大人們跟前掛上號,兒子才是真的沒了前程。兩害相權取其輕,咬牙切齒道:“退。”
坊正平日處理東家長西家短的雞毛蒜皮事,退婚也見識過幾次。像趙褚兩家這樣沒有大批族人聚集沒有動用棍棒沒有流血糾紛,已經很是平和了。
很快將退婚書書寫兩份,趙家這邊只能是趙瓔珞出面,褚家則是褚父簽字按印,坊正則是見證人。
趙瓔珞:“以前的婚書和信物呢?”
褚父給褚母一個眼色,后者很快將東西找了出來,這次沒有說生病記事糊涂。
趙瓔珞確認物品無誤,將自己曾經妥善保存的婚書找出來,兩份并在一處撕成碎片。右手舉起用力一揚便如雪花紛紛落下。
兩塊殘缺的玉玨合在一處,并成一個圓。撿起塊碎磚頭,一下又一下將它砸成粉末。
杜喬長舒一口氣,“終于完了。”
祝明月手里的棍子杵地,弄出不大明晰的聲響,“是呀。”還有最后一個環節。
趙瓔珞“搶”過祝明月手里的棍子,亂棍打向褚生。不為殺人,只求出氣。
這才是常規的退婚流程,褚家無德多在文人圈子街坊鄰里間傳播,但“北地女棒打無情郎”的新聞很快會搶占長安頭條,成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項目。
男人打女人不稀奇,但男人被女人打才是新聞,而且是奇恥大辱。
在這最后一環節幾人曾產生過爭執,柔弱而孤絕的女子不應該掏出鞭子將人抽得皮開肉綻,毀人設。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