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頭連忙小心翼翼地,彎著腰,在前面領路。
其他的村民則低著頭。跟在鰲甲的身后,不敢亂說話,不敢亂喘氣。
一行人走進村莊,老子請敖甲坐進一座石頭房子里,里面俱是石桌石椅之類的家具。
“島上貧瘠,風又大,所以一切都只能用石頭,慢待了仙使大人。”
老頭卑微地陪著笑臉,端上村里面最好的一些美食。
二狗子躲在葫蘆里,用神識悄悄觀看。
發現桌上的食材,都是一些海里的奇珍,每一件都有著濃郁的靈氣。
還有那一壇酒,封口剛打開,便是靈氣四溢,比二狗子葫蘆里存的貨還要好。
敖甲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噗……”
誰知酒才剛入口,便又一口噴了出來。
二狗子躲在葫蘆里,心中都跟著一緊,還以為酒里面被下了毒。
“什么破酒,無法下口。”
老子看到敖甲把酒噴出來,嚇得一哆嗦。
“仙使大人息怒,小村莊里實在拿不出更好的酒了。”
“罷了,算我今天倒霉,灌兩口馬尿算了。”
敖甲還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很無奈的模樣。
二狗子躲在葫蘆里,只能心中感嘆,要說胡說八道跟演戲,還是敖甲更在行。
就這種靈酒的品質,以前在那個籠子里,可是從來沒見過的,此刻敖甲還裝得像模像樣。
“我請問你們,剛才追捕那只獨角黑水豚做甚?”
整個仙界,大家都知道,獨角黑水豚是最沒用的廢物。
肉又柴又酸又臭,皮毛質量也很差,除了當肥料,幾乎一點用都沒有了。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去獵殺這個東西。
“仙使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里屬于碧海農莊,大家都是幫碧海農莊干活的。
我們莊主的爺爺,也是橫山仙君府里當差的……”
“碧海農莊有一批圈籠世界,就在前幾天,一只獨角黑水豚突然發瘋,用獨角刺破了一個圈籠世界……”
“所以現在周邊數千里范圍之內,都在通緝這一只獨角黑水豚。”
老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略的講了一下。
這時敖甲,以及躲在葫蘆里偷聽的二狗子,終于明白了。
當日他們全力攻擊,最后仍然功虧一簣,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
一座像獨角一般的山峰,從海底刺穿了世界,在世界上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正是這個巨大的窟窿,才讓他們得以從那一個籠子里逃出來。
兩人這才想到,原來那一只獨角黑水豚,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只是以獨角黑水豚的性格,為什么要攻擊圈籠世界?
這種問題,注定是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的。
敖甲假冒橫山仙君府身份,在村莊里耀武揚威,大吃大喝了一頓,順便打聽了許多消息。
臨走的時候,村莊里還包了一大包土特產送給他。
敖甲吃飽喝足,又拿夠了之后,繼續在這一片海域里飛行,他要盡快離開碧海農莊這一片區域。
只是他往前剛飛了沒多遠,又看到前方有一群人,正在圍攻那只獨角黑水豚。
這一次動手的人實力更強,很快就將獨角黑水豚擒住,用一種捆仙索類的法寶捆了,押解回去。
“慢著!”
敖甲還在絕地猶豫,要不要想法子救走這只獨角黑水豚。
但對面那幾名修士,已經喊住了他,不讓他走了。
“出示你的身份令牌。”
這幾名修士攔住敖甲,要檢查他的身份令牌。
敖甲知道,在橫山仙君府地盤之內,所有人都有一塊身份牌。
有點類似于大周王朝的戶籍名冊和路引,上面記著持牌人的所有身份信息。
敖甲知道歸知道,但他當年是被剝掉了皮,扔進圈籠世界里面當飼料的。
他身上哪里還有什么身份令牌!
“諸位道友,我乃是橫山仙君府的差役,今天正好路過此地……”
“原來是仙君府的仙使,為了避免誤會,還是請出示身份令牌,免得我們難做。”
這幾名修士聽說他是仙君府的人,說話語氣客氣了一些,但該查的令牌,仍然要查。
見敖甲遲遲沒有拿出身份令牌,已經猜到不對,這幾名修士立刻圍攏過來,就要將他生擒活捉。
“祝工頭說了,還有不少余孽逃脫,此人形跡可疑。”
“八成就是逃跑的余孽……”
“管他是誰,抓起來帶回去拷問。”
敖甲見機,知道蒙混不過去了,當即,他手中出現一柄飛劍向前方斬去。
“抓住他!”
對面的幾人見他出手,此刻更沒有任何客氣的余地,同時出手,就要將它抓捕。
“轟……”
敖甲飛劍斬開了面前擋路的一個人,同時身體化為一道龍影,嗖地一下,已經穿過了前方的阻擋。
他在逃命方面,確實也很擅長,才一眨眼功夫,已經逃得沒影了。
原地只留下剛才的一群修士,和那一只獨角黑水豚目瞪口呆。
也許因為剛才逃命的動作太過于劇烈,原本粘在敖甲身上的那一粒塵埃,不小心被掙脫了。
這一粒細小的塵埃從空中飄落,在微風中晃晃蕩蕩,恰好又掉到那只獨角黑水豚的皮毛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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