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誠靠在桌邊沉默回望她。
一時間整個休息室里陷入了很長的沉默期——直到不知道多久的沉默過去,外面響起了人走路的聲音,有人在外面擰了擰門把手沒擰開,童謠這才意識到陸思誠進來的時候鎖了門……小瑞在外面敲了敲門叫了聲“誠哥啊”,陸思誠沒理他,只是歪著頭,看著童謠。
三十秒后。
他簡意賅地說了聲“時間到”,從桌邊站直了身體,淡淡瞥了童謠一眼:“看來你是沒什么想跟我說的了。”
罷,轉身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像是什么重物突然從椅子上滾下來,男人腳下一頓,正欲轉身,這時候身后那人踉踉蹌蹌撞到他的背上,并在情急之中用雙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右手——
抓著他的手的那雙手有些冰冷。
陸思誠瞳孔微微縮聚,卻并未語,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他微微低下頭,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身后拉住他的人挺翹小巧的鼻尖,捏住他大手的雙手微微使力——
“我不會說漂亮的話,也不想說什么莫名其妙的對不起……”
拉著他的人低著頭,嗓音沙啞。
“我只知道我想贏,想和你們一起贏每一場比賽,想要每一場比賽都不缺席,不想再讓你們失望,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絆腳石,想做你們的隊友,直到某一天站在你們和我都想站在的那個世界的巔峰……”
童謠的眼眶發紅,嗓子眼發堵。
但是她沒有哭。
她的目光明亮,腦海里卻只有陸思誠說的那一句話——
穿上隊服,你對于我來說只有一個無關性別的身份:隊友。
想要成為他的隊友。
想要成為他們的隊友。
哪怕是有一天她必須要學會抹平自己的棱角,那也——
“你肯定也覺得很委屈,明明是維護了隊友,為什么還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從頭頂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童謠的思想,她微微一怔,抬起頭來,對視上那雙深褐色的瞳眸——褪去淡漠之后,那樣的深褐色變成了巧克力般柔和。
“大家都很感謝你的維護,所以才有了小胖他們毫不猶豫地最終還是做了那個游戲,只是為了最后給你減少節奏提供一點能用的證據。”陸思誠停頓了下,在童謠的目光中,他緩緩道,“還有我,我也很感謝你的維護。”
“……”
“沒有人要你磨掉自己的棱角,小姑娘,只是你要明白——在開始保護別人之前,你先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什么時候代表我能保護自己?”
“當你足夠強大到沒有人能打倒你的時候。”
童謠沉默,似乎有些困惑微微蹙眉。
此時,小瑞在外面哐哐砸門催促,男人抬起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頭頂,卻并沒有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中抽出,直到童謠放開他,他才低聲嘟囔了聲“去比賽了”,往前走了兩步——
然后再次被童謠拽住。
他回過頭。
“誠哥,你是那樣的人嗎?”
“什么?”
“強大到沒有人能夠打倒你?”
陸思誠沉默了下,然后緩緩搖頭:“我不是,我也會有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
童謠:“?”
童謠放開了他,陸思誠的手抓住門把鎖,把門鎖打開,“咔嚓”一聲輕響,男人即將拉開門時,童謠背著手站在原地:“誠哥。”
“?”
“最后一個問題。”
“問。”
“這兩天,為什么不理我?只是因為生氣嗎?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
陸思誠拉開了門,在小瑞碎碎念的抱怨和催促聲中,他想了想,扔下讓小瑞一臉懵逼的的五個字,出門,關門。
留下童謠一人站在休息室中長久出神。
他的回答是,因為會心軟。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雞飛狗跳大家都辛苦了,發200個紅包,真的,所有的評論我都看過了,感謝你們如此認真仔細,投入感情。
前面的舉例直接用了真實的事例,諾,高德偉。
這圈子的輿論風向就是這么弱智,贏了吹,輸了黑,有了黑點能嘲諷你到退役,沒地方去講道理——這個真的是誰混誰知道,不信也要信。
差不多了,這事兒至此差不多落下帷幕,只是影響會是源遠流長的。
其他更多的關于你們得疑惑,其實我在文中很多地方有細節提到,這些微妙的變化和道理說出來只會顯得干巴巴的沒意思,一目十行可能也感受不到,但是我盡力了——本文的角色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小眼神都是我考慮過后的結果,沒有廢話可。
啊啊啊以上。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