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閱卷的速度奇快,幾乎是一目十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看了七八位考生的考卷。
這考卷中有的策論頗有建樹,有的卻是狗屁不通。
趙煦把兩種卷子放置在左右兩側,直到看完十張卷子后,才停下繼續看卷。
“元度先生,你是翰林學士,近日在朝堂對廢置新法之事多有諫,又是此次上舍考試的主考官,你不妨來看看這十張卷子。”趙煦放下手中的試卷,對一旁陪同的蔡卞說道。
“是,官家。”
蔡卞行禮,從左側的卷子拿起,仔細閱卷。
“諸位,朕在太學涼亭中等待諸位,你等閱卷之后,篩選出合適的卷子,再拿來給朕看看。”
隨后,趙煦起身,繼續開口,囑咐眾人一聲后,轉身離開了號院。
“謹遵圣命。”眾人起身齊齊行禮。
“諸位,閱卷時,仔細一些,也快一些,可別讓官家久等。”趙煦離開后,王珪出,提醒眾人。
“是,王相。”
眾人神色一緊,再度應承下來。
趙煦帶著童貫等人出了號院,號院外還有一些官員在等候,瞧著趙煦出來,紛紛見禮。
趙煦只是隨意揮揮手,便到涼亭中等候。
臨近午時,王珪領頭,帶著眾多官員來到涼亭。
不過,被允許進入涼亭的人,只有王珪、呂大防、蔡卞以及陸佃。
“官家,臣等查卷之后,篩選出十份試卷,還請官家查閱。”王珪拱手行禮。
“王相請坐。”趙煦并未顯露出什么惱怒的情緒,揮手示意,讓王珪坐下。
“多謝官家。”王珪并未客氣,以他的身份,就是在朝堂上,也能坐著。
呂大防三人艷羨,并未去指責或者說什么,因為他們都清楚,這是文人在為相后,特有的殊榮。
“官家,這是考卷。”
蔡卞上前,恭敬的將挑選出的考卷,放置在趙煦身前,便推至一旁站著。
呂大防事不關己,不發一。
四人中,唯獨陸佃臉色無比的難看。
這次上舍考試,是制定三舍法以來,考試最差的一次。
并且,這還不是最終結果,最終結果,還需要趙煦審核,搞不好人數會更少。
但不管如何,如此差的成績,他這個太學祭酒,難辭其咎。
趙煦拿起考卷查閱,他一目十行看得極快,其中除卻李助的試卷外,還有三人的試卷,讓他耳目一新。
看完之后,趙煦除卻李助之外的三人記下,便將試卷放置在一起,誰也看不懂他的真實想法。
“各位愛卿,諸位都說說,這十份試卷中,何人可為上等,何人可為中等,何人又可為下等?”趙煦并未直接定下成績,而是向王珪等人問道。
王珪行禮道,“不瞞官家,這十份考卷中,有一份是臣之弟子李助,老臣應當避嫌,對李助不置評論。”
“但除卻李助之外,其中還有三份試卷,讓老臣很是欣賞。”
“這三份試卷的考生,分別是周行己、許景恒、以及劉安節三人。”
“這三人論述明確,在朝廷新舊兩法間有一定見解,若是入朝為官,在地方上磨礪之后,可堪一用。”
“王相慧眼。”趙煦微笑著點點頭,王珪提及的三人,其中周行己和許景恒是他特意記下名字的人。
劉安節雖然觀點要保守陳舊一些,但策論也是之有物,在他心中評選,能給個中等。
蔡卞一聽李助是王珪的徒弟,就立馬反應過來,這李助恐怕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