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武尊者現在應該還不知道他派去竹林的手下已經被我殺了,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優勢。”
東陽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沈蘊瞇起眼睛:“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光是抓幾個明面上的人,根本沒用。”
“得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把他這些年埋在宗門里的所有鉤子全部都給釣出來。”
東陽皺眉:“如何釣?”
沈蘊笑了,那笑容里帶著幾分運籌帷幄的篤定。
“首先,散布假消息。”
“我們先把韓長老抓起來,對外就說我在調查靈田一事時,發現了韓長老行為異常,證據確鑿,已經將他軟禁在主峰審訊室,正在嚴刑逼供。”
東陽聽到這里,眉頭微蹙:“此舉……會否打草驚蛇?”
“為的就是打草驚蛇。”
一旁的靈渠聽到這里,眉頭不自覺地動了動。
顯然是聽懂了她的外之意。
他原本以為沈蘊會提出什么莽撞的計策,比如直接殺上辯武尊者的閉關之地,用焚天劍把辯武尊者燒成灰。
沒想到,她竟然還懂得布局。
沈蘊絲毫沒注意他那異樣的眼光,繼續侃侃而談:“若韓長老真的被抓,為了不讓他泄露辯武尊者的事情,也為了保住這條潛伏多年的線,他的那些同黨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或營救,或滅口。”
“到時候,誰出手了,誰就是辯武的人。”
“順著第一個跳出來的人往下查,就算不能將他們連根拔起,也足以拔掉七七八八。”
“等到宗門內的這些內鬼都清理干凈了,再集中力量去處理辯武尊者本人,豈不是簡單許多?”
沈蘊說完,抬眼看向東陽,那雙明亮的眸子里滿是自信。
“師兄,您覺得呢?”
東陽認真的聽完了全過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一炷香后,他才理清了思路。
“我覺得此事可行。”
他轉頭看向靈渠。
“師兄,您覺得呢?”
靈渠沒有立刻回答。
他站在原地,腦子里飛快地轉著。
沈蘊的計劃雖然簡單粗暴,但邏輯上環環相扣,確實可行。
而且……
他的視線落在沈蘊身上。
這逆徒的思路竟然比他想象中要清晰許多,不僅能迅速抓住問題的關鍵,還能在短時間內制定出應對策略,甚至考慮到了后續之事。
這份頭腦……
靈渠心里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但他很快就將這情緒壓了下去,恢復了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他實在不愿意承認,自已對這個二弟子的看法正在悄然改變。
“可以一試。”
靈渠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沈蘊聽到這話,嗤笑一聲。
“行啊,總算說了句人話。”
此話一出,靈渠額頭的青筋又跳了起來。
東陽見兩人總算達成了共識,長長地松了口氣,感覺自已今天積了大德。
“不過,”沈蘊話鋒一轉,“光是釣魚還不夠,我們還要處理金明風……”
“若是讓辯武尊者真的煉成了金明風的肉身,到時候一個煉虛期的瘋子滿世界跑,后果不堪設想。”
靈渠看了她一眼:“一縷殘魂而已,即便真的融了肉身也不會是煉虛境,頂多是個金丹。”
沈蘊立刻還嘴:“那又如何?一個人重新走一次他曾經走過的路,難道就不算捷徑了嗎?”
“到那時候,金明風怕是晉升的比我還要快,再讓天雷劈上幾次,那肉身也就被淬煉的更完善了。”
東陽聞,點了點頭:“蘊兒說得對,此事刻不容緩。那……你打算如何?”
沈蘊沉吟片刻,目光掃過靈渠。
“這就得麻煩靈渠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