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咱這賠本賺吆喝的生意還要撐下去嗎?再有十多天就到月底了,還得發工資呢。”
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禿頂男子,滿臉苦澀的嘟囔道。
葛維亮眼睛通紅,不知是熬的還是氣的,嘴唇不住的哆嗦,腦門都開始冒青筋了。
“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就算是借錢,也得撐下去!”
“可……今天就是給李山忠結款的日子了,那老家伙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誰要是欠了他的錢,這老東西可是翻臉不認人啊。”
葛維亮深吸了口氣,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先把我家那套房子抵出去,我都快撐不住了,薛震的酒吧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禿頂男子嘆著氣點點頭,推開車門下去了。
葛維亮正想開車找地方吃早飯呢,李山忠催債的電話就打來了……
當天下午,葛維亮給李山忠結了貨款,又用剩下的十多萬置辦些東西,準備跟薛震繼續耗下去。
蘇長青這招鈍刀子割肉可真是殺人不見血,葛維亮自己主動降價,賠本賺吆喝,本以為能搞垮薛震的飛宇酒吧。
可他忘了濱江的飛宇酒吧可不止一個,而且會員的酒卡能在三個酒吧之間通用。
葛維亮這邊搞全場半價的活動,沒有搶走酒吧的顧客,反倒是將那些喜歡占便宜的人都給吸引過去了。
整整撐了兩個禮拜,葛維亮賬上再沒有一分資金了,即將到月底,服務生跟那些陪唱姑娘的工資也沒著落。
不僅如此,為了打價格戰,葛維亮還把自己的車子房子都抵了出去……
“馬上要半個月了,我當初說過的話也該兌現了!”
這天傍晚,蘇長青開車來到了薛震酒吧門口,看著街對角歡唱ktv門口排隊的顧客,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嘲諷。
薛震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上次蘇長青在小飯館對葛維亮說的那句話,記憶猶新。
“現在葛維亮每天都賠一兩萬啊,李老三那批氣泡酒可真坑死他了。”
薛震站在后面看著蘇長青,不自覺的有些緊張。
葛維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了,短短十多天時間,就被蘇長青算計的賠光了家底。
誰能想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會有這么深的心機?
“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該給他放上去了!”
蘇長青摸出手機,給李山忠打去了電話……
也就隔了十多分鐘,李山忠又開著小貨車來到了ktv的大門口。
“葛老板,你要的酒到貨了!”
才過了兩個禮拜,葛維亮瘦了不少,眼窩深陷,早沒有了之前的得意跟囂張。
葛維亮招呼著服務生卸貨,可李山忠卻笑著攔在了他面前。
“葛老板,先把錢結了吧!”
“我不是前幾天才給你結過嗎?就三百多箱啤酒,能值幾個錢?”
葛維亮眉頭緊鎖,不滿的抱怨道。
“前幾天結的,是上一次的貨款!從今天起,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李山忠這兩個禮拜從葛維亮身上賺了幾十萬,也知道他現在賬上沒幾個錢了。
“李老三,我……我從你手上訂貨也有三四年了吧?當初咱都是半年一結的,現在你竟然在我背后捅刀子?”
葛維亮橫眉倒豎,怒不可遏,氣的嘴唇都開始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