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不敢多,盡管他并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只是恭敬應聲:“是,主子。”
燭光淺淺映照,攝政王的眉目拉過狹長的笑:“東陵的菜飯味道不錯,使臣也可大飽口福。”
“且先拖上一段時間,如若那蠢貨皇帝問及出使的原因,只說本王想嘗一嘗東陵的菜,派他們去試吃,并物色幾名廚藝高超的廚子即可。”
親信恍然大悟:“主子,您這是想要制裁北燕?”
又是派兵施壓,又是營造要與東陵結盟的假象。
可不就是制裁?
攝政王唇邊復又揚起一絲笑意,燭光覆在他的面上,卻映不出深淺。
只見他緩緩捏緊信箋,眉梢一片冷婺:“隨便兩國怎么爭,西楚不摻和,但動了本王的人,本王不會輕易放過。”
這天下人誰都可以死,誰都可以受欺負,唯獨他的小姑娘不能。
親信俯身退下,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氣。
明明主子的語氣沒有絲毫凌厲壓迫的感覺,可不論是哪一次,他都不由自主戰栗恐懼。
親信走后,攝政王把信拍在床上,手指穩穩扣住:“小白,你也覺得奇怪么?”
小白貂從被窩里伸出尾巴輕輕搖了搖,表示它贊同主子的想法。
但它緊緊揪住床單的爪子,昭示著它的憤怒,只不過這憤怒不是因為白明微受傷,而是因為影響它和主子摟著睡覺的來信。
它把右爪狠狠砸在床上,那神情仿佛咬牙切齒一般:該死的女人,凈會壞爺好事!
攝政王的表情,霎時如鋒利的刀刃,剎那間添了幾分肅殺的寒意:“我與她相處這么久,從未感覺的到她體內有任何隱藏的內力,那壓/倒元三公子的一擊,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力量?”
小白貂站到攝政王身邊,把兩只小爪爪舉在胸/前,咿咿呀呀叫喚。
攝政王低語:“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小白貂不停點頭,像是又忘了它主子是盲的。
攝政王嘆息一聲:“看來,此事非同小可,我們應該一時半會兒見不到小姑娘了,得先去承天觀找東極真人問清此事。”
小白貂嘴角立即裂開,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齒。
它的開心顯而易見。
攝政王拍拍小白貂的腦袋:“你也不必失落,為了小姑娘的安危,我們就忍著這思之如狂的想念,晚幾日再去見她。”
小白貂揮動著小爪爪,表示為了那死女人的安危,它可以和那死女人永不相見,當然它和主子是一體的。
還未等它捂嘴偷笑,攝政王生伸出手指彈了彈它的腦袋:“別鬧脾氣,小姑娘體內蘊藏著其它力量,這事恐怕只有東極真人知曉緣由。”
“我們必須走上這一趟,明日一早就出發……不過明日似乎有些晚了,就現在吧!”
小白貂苦大仇深地耷拉著小腦袋,眼睜睜看著主子換上衣裳,點了護衛連夜趕路,把西楚的一切事務都丟到親信與那倒霉皇帝身上。
……
白明微一行人回到姚城時,時間已經到了寅時。
然而此時的姚城,正處于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之下。
白明微心知有事發生,立即向落腳的小院落策馬疾馳。
小院燈火通明,護衛森嚴,似乎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白明微心頭涌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她問護衛:“怎么回事?”
護衛“砰”的跪下:“大姑娘,五少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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