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月光鉆進瘦弱的窗縫,倒映在地上。
寂靜的房間里,孤立著一個瘦削高挑的身影,她垂著頭,雙手緊握,額頭滲出幾滴汗珠。
躺在地板上的手機,電話一個一個打進來。
屏幕兢兢業業發出的亮光,倒映出了一雙幽深的雙眸。
從前宋君竹經常聽說,人生是一場只有自已的馬拉松,周圍的人來來去去,人海茫茫,可最終,還是要自已獨自一人,奔赴終點。
沒有人能幫你。
宋君竹扶著墻,搖搖晃晃的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不是的。”
盯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低聲的說。
不是這樣的。
是,是每個人都要奔赴終點。
可在奔赴的過程里,走的是煤渣路,還是柏油路,都影響了她最終是麻木的走向終點,還是微笑著走向終點。
她經歷過的風雨,認真愛過的人,都讓她腳下的道路更加平整。
halina還在堅持不懈的打來。
宋君竹嘴角彎起,接通電話。
她靜靜的立在床尾,即使腿上的肌肉有些酸脹,即使身體已經開始搖晃,但她依舊站在那里,心情開闊。
原來堂堂正正的站在這里,是這么讓人高興。
從前完全不珍惜,完全不在意的東西,在失去之后,才終于能理解它的價值。
無論是事,無論是人。
“怎么了。”
宋君竹接起電話,轉頭,看向躺在床上,陷入夢鄉里的池越衫,宛如死豬。
當然,宋君竹也承認。
這是一只挺漂亮的豬。
宋君竹艱難的挪動著步子,慢慢的走向了床邊。
“宋教授,您剛才怎么沒有接電話,我很擔心,都已經打算叫保鏢上去了!”
halina的聲音里帶著劫后余生。
宋君竹嗯了一聲,漫不經心,“我睡著了,不用叫人上來。”
她緩慢的步伐,停在了床頭邊。
透過月色,宋君竹垂眼,靜靜的盯著正在安眠當中的池越衫。
至于她現在為什么不急了......
halina能一開口就說保鏢的事兒,就說明她原本要說的事情,也沒有特別的重要,否則的話,她開口的第一句,就步入正題了。
陸星沒事。
得到了這個隱藏信息,宋君竹放松了下來。
“好的宋教授。”
“你在干什么,為什么鬼鬼祟祟的?”宋君竹疑惑的問道。
她發現了,從halina打電話開始,整個人的聲音就都壓低了,就像是半夜身邊躺著家人,自已偷偷摸摸的給對象打電話一樣。
“宋教授,您真是敏銳!”halina立馬溜須拍馬。
宋君竹捏了捏眉骨,有些無語。
要不是她剛才借著這通電話,把自已給急的站了起來,她現在聽了halina的廢話,真的會發火的。
“說正事!”
“好的宋教授!”halina立刻聽話,乖乖的說道。
“宋教授,我現在就在停車場里,隔壁就是溫總的助理,這也是為什么我說話聲音這么小。”
溫靈秀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