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人員檢查破口處,發現殘留的白色纖維與前期從張娟指甲縫里提取的“防塵網纖維”成分完全一致,破口形態也與趙磊供述的“用手撕扯”特征吻合――邊緣纖維呈斷裂狀,非自然老化破損。
“你扔尸體的時候,張娟的姿勢是怎樣的?”小周問道,趙磊低頭回憶:“是蜷縮著的,布袋扔進去后翻了一下,她的右手露在外面,還攥著幾根防塵網纖維,我當時沒在意,想著沒人會發現。”這一描述與前期勘查發現的“尸體蜷縮側臥位,右手攥著白色防塵網纖維”完全一致,甚至連“右手外露”的細節都與現場照片中的尸體姿態高度吻合。
指認拋尸工具時,趙磊帶領警員來到廠區西側的廢棄倉庫,在一堆雜物下,找到了一個黑色布袋和一根紅色繩子。“布袋就是裝尸體的那個,繩子是捆腳踝剩下的,”他說,“我用完后藏在這里,想著等風頭過了再處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技術人員檢查布袋,發現內側有暗紅色污漬,經檢測為張娟的血跡,污漬形態與法醫鑒定的“尸體胸部出血特征”一致――血跡集中在布袋中部,對應尸體胸部的損傷位置;繩子上的纖維與張娟腳踝勒痕處提取的“紅色棉質纖維”成分完全匹配,甚至還殘留著少量水泥熟料顆粒,與物料堆的顆粒成分一致。
在指認銀色面包車的停放位置時,趙磊指向廠區大門附近的一處空地:“我當時把車停在這里,車頭對著物料堆,方便搬運尸體,車身上還沾了不少水泥粉塵,后來我用抹布擦過,但沒擦干凈。”技術人員在他指認的位置提取到輪胎印記,與前期勘查發現的“銀色面包車輪胎花紋”完全吻合,印記形態顯示車輛曾在此處停留較長時間,與趙磊供述的“搬運尸體、等待天黑”的時間線一致。
整個指認過程中,趙磊多次情緒崩潰。當再次回到廢料區,看到地面上的血跡熒光時,他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我對不起張娟,也對不起她的家人,我當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種事……”他的哭聲在空曠的廢料區回蕩,與遠處的攪拌機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像是在為自己的罪行懺悔。
指認接近尾聲時,技術人員將趙磊的供述與前期現場勘查、法醫鑒定的關鍵信息進行匯總:殺人位置的血跡與張娟的dna一致,鋼管與鈍器損傷匹配;拖拽路線的痕跡與工靴印、尸體形態吻合;拋尸點的防塵網纖維、布袋血跡與尸體證據對應;捆尸繩子與腳踝勒痕、辦公桌紅繩成分相同。每一個細節的指認,都精準串聯起前期的調查證據,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閉環。
當趙磊被重新押上警車時,夕陽已經西下,金色的余暉將水泥廠的物料堆染成暖黃色,卻驅不散這里的沉重氣息。小周站在廢料區,看著技術人員將新提取的證據裝箱,心里清楚,這場指認不僅還原了案件的真相,更用鐵證將趙磊的罪行釘死,為張娟的家人帶來了遲來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