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前方的路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光斑。小王摸出手機,相冊里女兒的照片笑得燦爛。他將照片設為桌面,鎖屏時卻發現指紋識別處沾滿了病歷本上的灰塵。"去下一家。"他對著司機說,聲音沙啞得自己都快聽不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王和小周他們圍繞著死者身份,依據現場勘查分析的一些線索,還有尸體檢查的一些線索進行深尸體的身份確認,但是非常可惜依然沒有找到和死者身份相匹配的信息情況。
距離發現尸體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整個會議室里面愁云慘淡。
會議室的時鐘指向晚上九點,指針滴答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距離橋洞發現尸體已過去整整一周,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線索被紅筆反復劃改,死者照片旁的"身份未知"四個字刺得人眼睛生疼。李明捏著投影儀遙控器,身后屏幕上交替閃現著現場勘查照片、尸檢報告和走訪記錄。
"說說吧,各自負責的線都走到哪一步了。"李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警服領口的第二顆紐扣不知何時崩掉了。
小王翻開磨破邊的筆記本,紙頁間夾著的診所收據散落出來:"牙科診所這條線徹底斷了。我們排查了全市163家機構,包括無證攤點,核對了2013-2015年的2378份臼齒治療記錄,所有疑似對象都被排除。"他扯了扯領帶,"白色面包車的調查也毫無進展,17輛重點嫌疑車輛全部排除作案可能。"
張林摘下眼鏡擦拭,鏡片后的眼睛布滿血絲:"尸檢方面沒有新突破。死者胃內容物只有簡單面食,硅藻檢測顯示的河水成分也無法縮小范圍。不過......"他頓了頓,"恥骨聯合面的細微磨損特征,可能暗示死者長期從事需要半蹲作業的工作,比如管道維修、裝修鋪磚。"
小楊將現場三維建模圖投在屏幕上,橋洞的虛擬影像在眾人頭頂旋轉:"物證科重新檢驗了所有樣本,在死者鞋底提取到微量瀝青和紅磚粉末,但城西正在施工的工地有12處,根本無法鎖定具體位置。"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兇手反偵察意識很強,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生物檢材。"
會議室陷入壓抑的沉默。隊員小李突然踢翻了腳邊的礦泉水瓶,塑料瓶在地面滾動的聲音驚醒了眾人。"這樣查下去不是辦法!"他猛地站起來,"每天重復機械勞動,找到線索又推翻,我們像在跑步機上跑步,看似忙碌卻原地踏步!"
老周揉著太陽穴苦笑:"要不咱們學電視劇搞側寫?兇手毀容、拿走財物、精心處理現場,明顯是熟人作案,想偽造搶劫殺人假象。"
"但熟人作案為什么不直接拋尸荒野?非要大費周章運到橋洞?"小王立即反駁,"而且死者身上沒有約束傷,說明是在完全喪失反抗能力后遇害,氯胺酮這種管制藥物,普通人很難搞到......"
李明突然按下暫停鍵,屏幕定格在死者手部特寫――右手小指的陳舊性骨折在燈光下泛著青白。"回到最基礎的問題,"他用激光筆指著畫面,"一個38歲左右、右手小指骨折、可能從事體力勞動的男性,在城西消失,為什么沒人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