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撤離!”李明大喊。隊員們攙扶著傷員迅速后退,身后的爆炸聲震落洞頂的冰棱。當晨曦再次照亮東郊時,陳立強被押上警車,他的墨鏡碎裂在地上,露出眼中的恐懼與絕望。這場驚心動魄的抓捕,終于為宋厚東的冤案畫上階段性的句點。
審訊室里的空氣仿佛被凝固,陳立強垂眸盯著桌面上自己的倒影,喉結在蒼白的皮膚下緩慢滾動。李明第三次將趙虎的審訊錄像推到他面前,屏幕里趙虎描述殺人細節時扭曲的表情,在冷白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15號晚上11點,宋厚東把貨車開進倉庫時,還跟趙虎打招呼說‘今晚貨真沉’。”李明的聲音像冰錐,“兩分鐘后,他就被電擊槍抵在后腰。”陳立強的肩膀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虎口――那里有道陳年疤痕,在情緒波動時總會泛起淡紅。
小周突然將現場照片鋪滿桌面。燒焦的尸體蜷縮成詭異的姿勢,碳化的手指還保持著抓握的動作。“知道為什么他的右手掌心朝上嗎?”小周的筆尖戳在照片上,“趙虎說,宋厚東被綁在鋼架上時,用戴婚戒的手一直朝褲兜伸。那里藏著他女兒的照片。”
陳立強的睫毛劇烈抖動,終于抬頭:“他活該!”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鐵皮,“私自扣下三成鋼材,還想帶著證據去舉報!我給他機會了,他自己不要!”他突然瘋狂大笑,金屬手銬撞得鐵桌哐當作響,“你們知道他聯系的買家是誰嗎?是我們的死對頭!他這是要斷所有人的活路!”
李明翻開新的一頁筆錄:“詳細說說殺人過程。”
“趙虎用電擊槍放倒他后,我讓他把人綁在鋼架上。”陳立強靠向椅背,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宋厚東醒過來就開始求饒,說愿意把私吞的貨都交出來。我在監控室聽得清清楚楚,”他突然笑出聲,帶著幾分神經質,“他說女兒鋼琴考級拿了金獎,想帶她去省城比賽。”
審訊室陷入死寂,只有錄音筆的運轉聲在空蕩回響。“我讓趙虎動手。”陳立強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先在肚子上劃三刀,看著他疼得撞鋼架。血濺得到處都是,像過年殺豬似的。”他用戴著手銬的手比劃著,“最后把人拖進車廂,澆上汽油。火苗燒到他頭發時,那叫聲......”他突然捂住臉,指縫間滲出淚水。
“說一說,孫文斌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小王的聲音打破沉默。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