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案發現場的勘察工作暫告一段落,尸體被運往法醫鑒定中心。秦川和李明馬不停蹄地趕到那里,焦急地等待著法醫的鑒定結果,這將是案件偵破的關鍵轉折點。
解剖室內,慘白的燈光毫無保留地灑在解剖臺上,身著白大褂的法醫張琳早已在解剖臺前忙碌起來。她眼神專注,眉頭輕皺,手中的工具在尸體上有條不紊地操作著,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熟練,仿佛在與死者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秦川和李明走進解剖室,刺鼻的藥水味瞬間撲面而來,混合著一絲難以喻的緊張氛圍,讓整個空間都顯得格外壓抑。
“張法醫,情況怎么樣?”秦川率先打破沉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與期待,腳步不自覺地向前邁了一步。
張琳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神色嚴肅地說:“初步的外部檢查已經完成,有些發現很值得關注。”她輕輕指了指尸體胸口的傷口,“這處致命刀傷,傷口寬度約3厘米,深度直達心臟,兇器應該是一把刃長至少15厘米的單刃刀具,刃口非常鋒利。從傷口的角度來看,兇手是自上而下發力,這表明兇手很可能比死者高,或者在作案時處于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說著,她拿起一把模擬刀具,在空中緩慢而精準地比劃著兇手的動作。
李明湊近觀察傷口,眉頭緊鎖,目光緊緊盯著那道致命創口,仿佛要從中看出兇手的模樣:“有沒有可能判斷出兇手的慣用手?”
張琳點了點頭,再次拿起模擬刀具,一邊比劃一邊解釋:“從傷口的切入方向和力度分布來看,兇手大概率是右撇子。傷口的左側邊緣比右側略為整齊,這是因為右手持刀自上而下刺入時,刀刃的右側會受到更大的阻力,導致傷口右側相對毛糙。”她的語氣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給案件的偵破添上一塊重要的拼圖。
接著,張琳翻開死者的眼瞼,用強光手電筒仔細照射,燈光下,死者的眼球結膜上的少量出血點清晰可見。“死者的眼球結膜有少量出血點,這是窒息的表現之一。結合肺部的淤血情況,我推測死者在被刺中心臟之前,可能有過短暫的窒息經歷。也許是被兇手用手捂住口鼻,或者使用了其他方式限制了他的呼吸。”她一邊說,一邊翻開死者的胸腔,展示肺部的淤血狀況。
秦川摸著下巴,思考片刻后問道:“這和我們之前在現場發現的情況能對上嗎?現場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財物也未丟失。”
張琳若有所思地回答:“從現場情況和尸體檢驗結果綜合來看,兇手很可能是有預謀地接近死者。先以某種方式控制住死者,比如捂住口鼻使其短暫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再用刀刺中心臟致命。而且,兇手對現場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清理,帶走了兇器,擦拭了部分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這說明兇手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她微微瞇起眼睛,似乎在腦海中還原著案發時的場景。
隨后,張琳開始對死者的胃部進行檢查。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胃部,動作輕柔且謹慎,生怕破壞了里面的關鍵線索。她將內容物取出一部分放入樣本容器中,說道:“我們需要對胃部內容物進行化驗,這可以幫助我們確定死者最后一次進食的時間和食物種類。通過對比死亡時間,能進一步精確死亡時間的范圍。初步觀察,胃部內容物還比較完整,消化程度較低,說明死者在進食后不久就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