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一聽眾人要用靈石買自己的“改良版入門”書，眼神一亮立刻就不困了。
“嘿嘿嘿，好說好說呀~”
姬無雙來北洲溜達了一圈，才知道她云嵐宗弟子們是真的窮啊。
看看人家北州修士，膘肥體壯的。
這個生意當然能做，并且姬無雙還非常樂意做，她立刻褪去了疏離之感，對道人們笑得平易近人。
“書當然可以，但除了書之外，諸位道人們就沒有其他想要的嗎？道人們應該也看到了我的陣法天賦吧？設陣不敢說，但破陣我絕對是把好手，而且還可以替諸位修復上古遺落的陣法，嗯，修不好不要錢，如何？”
道人們：“？？？”
修不好不要錢？
這么好的嗎？
但眾人對上姬無雙亮晶晶的眼神，莫名有些發冷……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總覺得姬無雙的眼神就像狼外婆？
呃，好像他們才是甕中的鱉，砧板的肉？
枯榮道人作為中洲代表，輕咳道：“我們當然愿意和您合作，但也不能讓您免費為我們修補陣法……”
姬無雙朗笑道：“當然不是免費啊，你想啥呢，我說的是修不好不要錢，但如果修好了，那陣法我云嵐宗不僅要拓印，你們還要額外給靈石。”
道人們：“？？？？”
臥槽！
無恥！
拓印陣法什么的，這不代表他們各大宗門里面珍藏的上古的大陣，最終都會匯集在姬無雙和云嵐宗的手中嗎？！
這誰能忍？
枯榮道人嘴角微抽，低聲道：“姬小友啊，這個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靈石什么的都好說，但拓印陣法……這……”
姬無雙歪歪腦袋：“但我替你們將陣法修好了，陣法自然而然就留在我的腦海中啦，我也忘不掉啊，難道你們還要強行將我的記憶洗去不成？嘖嘖嘖，那我們還是別合作了，告辭。”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枯榮道人指著前方的天罡地煞誅仙大陣，喃喃道：“你、您還是說……方才這天罡地煞誅仙大陣您已經記下來了？”
姬無雙無辜眨眨眼：“對啊，記下來了。”
所有道人：“！！！”
怪……怪物嗎？
姬無雙眉梢微挑，輕笑道：“怎么？你們不相信？嗯，那我再給你們畫一次？”
姬無雙再次走到長桌前，在一張普通的白紙上抬手繪制天罡地煞誅仙大陣的陣紋圖……
和一開始解析陣法用了大半個月不一樣，這一次姬無雙僅僅用了半個時辰就畫完了，并將它遞給了枯澤道人。
“道人請看。”
枯澤道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在自己的道袍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哪怕他修煉至今早已不會出汗，但這也顯示出了他的忐忑和不安。
畢竟他只是七級陣法師，若要“鑒定”天罡地煞誅仙大陣，說不定命都沒了。
枯澤道人輕輕捧住陣紋，將神識沉入進去，僅僅一瞬間，那磅礴的、宛若汪洋大海的陣紋便朝他沖擊而來——
枯澤道人怔怔看著，在須臾之間，他感覺自己不斷縮小縮小再縮小……
有多小呢？！
仿佛滄海一粟！
寰宇一塵！
白駒一蚍蜉！
萬古一朝露！
他苦苦掙扎于滄海、于寰宇、于白駒、于萬古……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輕碰了他的肩膀一下，他好似找到了楔子，終于終于從“陣紋”中掙脫了出來……
他渾身大汗淋漓，可一抬眸才發現，自己還在“原地”？
那拍醒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姬無雙。
“道人可還好？”
“……我，多謝閣下，我沒事。”
姬無雙笑笑沒說話，但她的笑容落入枯澤道人眼底，簡直鬼魅異常。
如果不是姬無雙拍了他一下，強行喚醒了他，他說不定就沒了。
這……
就是天罡地煞誅仙大陣和他，不，這就是姬無雙和他之間的差距嗎？
天壑啊。
他哪怕耗盡一生心血，都比不上姬無雙的。
中洲也來了不少大乘修士，其中一位大乘修士見枯澤突然沒了斗志，眉頭緊鎖，壓低聲音道：“枯澤道友，你沒事吧？”
枯澤道人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道：“諸位道友們，這的確是這是天罡地煞誅仙大陣的陣圖……”
話音一落，激起萬丈狂瀾。
感情……姬無雙真的有對“陣紋”過目不忘的本領？！
枯澤道人的話讓所有道人們都面露驚恐，包括岱山道人和白鏡道人在內。
因為……這實在太可怕了！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小心翼翼問身邊的陣法師，“老牛啊，這記下來就記下來，有什么了不起的嗎？”
這位老牛也是陣法師，而且還是修為也不低的六級陣法師。
沒來這里之前，老牛絕對是眼高于頂的，但到了這里之后，一抬頭四面八方都是六級陣法師……咳咳，他只能乖乖夾著尾巴裝低調。
老牛抹了把臉，把顫抖的小胖手握緊，壓低聲音道：“看一眼就記住天罡地煞誅仙大陣可是非常不得了的，舉個例子吧，我們一般人如果閱讀百萬字的書籍，看完之后只能記個大概，厲害的可以將書籍的大義和每一個轉折都說清楚……那么姬閣下就是看一眼，然后能把這百萬字的書籍默寫出來，一字不差，這么說你懂了嗎？又或者說，她連這本書書寫用的什么字體，書中是否有錯別字、配圖，配圖一筆一劃是如何等等，全部都能一比一復刻。”
陣法是修真六藝中最“嚴苛”的，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所以老牛的話絕對沒夸大。
“臥槽！！！”
這下不僅道人們愣住了，四面八方的每一個人都愣住了，姬無雙天賦之恐怖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的認知”，離譜到若是現在有狗從天機門路過，都會被姬無雙的天賦踹上兩腳那種。
這是……
道法的神啊！
三洲六海的道人們后知后覺咽了咽口水，腦中亂作一團。
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