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章站在下首,小心翼翼躬身請教,即便椅子就在腿邊,他恁是不敢坐。
韓章心里跟明鏡似的,國師大人的雷霆手段,何嘗又不是在敲山震虎?
那意思明擺著,你要是也不聽話,一樣給你點了。
國師大人斜靠在寬大的帥位里,金色的雕花面具精致又清冷。
根本看不見面具下的他,是什么表情跟相貌。
只是一頭墨玉般的頭發垂在腰間,泄露出他旺盛的生命力。
“要的就是這種錯覺,如今我們占據地利,只等他們來攻便是,他們比我們應該更著急。”
他的聲音也也同樣清冷如玉,悅耳卻沒有任何感情。
韓章不敢再問了,如今國師怎么說,他怎么做。
他說等著寧州軍來攻,那他就等著守。
一直懶懶散散的國師大人,突然從椅子里站了起來。
衣袍翻飛間,就上了高高的瞭望臺。
難道對面有異動?韓章也迅速跟著國師上了寮望臺。
然而對岸是一望無際的黃土荒原,寧州軍的箭塔,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塔尖。
韓章都快看成斗雞眼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但是看著國師大人面對著敵軍的方向,看的目不轉睛。
他也不好太明顯表現出自已什么也沒看懂的樣子,只能硬著頭皮站在國師身邊,假裝自已也看出了點門道。
但是除了對面塔尖上似乎有人影晃動,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見啊!
韓章叫苦不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萬一國師大人一會出題考他怎么辦?
還好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國師大人一不發,直接從瞭望臺上跳下去了,那高度跟尋死也沒區別了。
韓章張大了嘴巴剛要驚呼,下一刻國師大人已經穩穩當當落地了。
連地上的灰塵都沒濺起來,韓章驚恐的發現,國師大人的武功同樣深不可測。
韓章認命的從瞭望臺上爬下來,幸虧自已謹慎,沒有得罪這位神秘的國師大人,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去準備,今夜寧州軍要發起強攻。”
國師大人扔下下這一句,就當著韓章的面拍上了門板。
韓章精神一震,立刻領命下去,親自上最前沿的防線督戰。
今夜無風無月,伸手不見五指。
衛芙率領五千輕騎兵,摸到了沱沱河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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