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門經過一日夜打撈,終于又尋到了一塊尸體殘片。
分別是左邊半條胳膊,跟一只斷腳。
尤其這半條胳膊上,有一個非常明顯,形狀奇怪的疤痕。
負責這次驗尸的仵作,曾經在京畿大營隨軍,給軍醫打過下手。
乍一見這個傷疤,他手里的剖刀都嚇得掉到了地上。
騰沖正焦急在院子里轉圈,聽到響動立刻沖進了斂房。
看仵作的神色,就知道八成有線索了,焦急問道
“怎么樣?能看出來是誰了嗎?”
仵作定了定神,指著那半條斷臂上面的疤痕道
“這個疤痕匪非常罕見,能造成這種疤痕的武器很奇特。
這是山民用于掏鳥窩的搭鉤,把這種搭鉤當武器用的,是一群盤踞在糜山附近的山匪。
但是這群山匪在十年前,就被京畿大營犁庭掃穴,早已不復存在了。
當時率領剿匪的大帥......正是勇義侯朱標!”
騰沖感覺胸腔里面的一顆心,都要不受控制了,瘋狂的亂竄。
“你是說,你是說
——這人很可能是京畿大營里面的人?
很可能職位還不低?”
仵作又死死盯著那個疤痕看了一陣,艱難道
“啟稟大人,當年老朽有幸在京畿大營里面隨軍過一段日子......
那山匪彪悍異常,這種搭鉤傷人的角度十分刁鉆。
當時身先士卒,沖在前面將士,不少人吃了這種鉤子的悶虧。
但是,但是唯一傷在胳膊上的人......
——只有勇義侯......”
騰沖終于知道為什么老師再三囑咐他封鎖消息了。
這消息要是傳出來,恐怕洛京立刻平地起驚雷,剎那風起云涌!
滕沖一把抓住滿心惶惶的仵作,眼神射出犀利的冷光
“此事事關重大!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你不能再說給第二個人聽!
委屈你在衙門里住兩天,待事情塵埃落定,你再回去。
屆時多放你幾天休沐!”
滕沖這是擺明了封鎖消息,仵作自然明白這里面的利害關系,連忙答應承下來。
再抬起頭,已經淚流滿面,哽咽道
“我在京畿大營受過侯爺照拂,還請大人將侯爺尸身全權交給卑職收斂。
卑職定然盡最大努力,還侯爺一個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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