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周書凝和她比?
她堂堂國公夫人,卻與妾室相提并論。
裴淮之這句話若是傳出去,她估計又成了國公府的一個笑柄。
“我說過了,你與周書凝如何,我一點也不關心。我現在只關心容家的案子,你要談情說愛,就找你的凝兒去。”
“我們之間,相敬如賓,彼此表面上維持的過去就行了……”
裴淮之臉色鐵青,不可思議地看著容卿。
他很惱火,他對她這樣體貼,可她非但不領情,還說自己拿凝兒惡心她?
他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他不由氣急而笑,“呵,我惡心你?相敬如賓是吧?好,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愿!”
他可真是閑的,對她好一點,她就蹬鼻子上臉,一點都不知道領情。
他再好的脾氣,都被她磨沒了。
容卿哪里有凝兒溫柔體貼?
她一天天的,就知道氣他。
裴淮之越想越生氣,他直接甩袖離去,將容卿丟在了大門口。
門口的守衛面面相覷,呼吸都不敢大聲喘。
容卿松開了手,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
如夏擔憂地看著她。
“夫人。”
容卿搖頭:“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裴淮之負氣離去,對她來說是好事。她今晚還有事情要辦,可沒心思應付他,她還怕,他死賴在她身邊不走呢。
好在,裴淮之不是那等死皮賴臉,纏著她不放的人。
容卿比誰都清楚,裴淮之的脾性。
他溫潤如玉的外表下,始終都藏著一顆倨傲,目空一切的心。
他看著平易近人,脾性極好,實則對誰都不溫不熱。
那顆心,除了周書凝,他再也不會為其他人動容!
如夏攙扶著容卿入了大門,朝著慕云院走去。
夜色漸漸的深濃。
容卿洗漱更衣一番,她喝了碗燕窩,暖了暖身子。
而后,便在玉婷的服侍下,躺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玉婷將床幔放下,她熄滅了內室的燈,只在外間留下了一盞……她在外間的矮榻躺下,緩緩地閉上眼睛。
幽暗的光,映照在內室有些昏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朦朧迷離。
窗欞半闔,偶有夜風吹拂進來,掀起層層疊疊的床幔。
容卿閉著眼睛休憩……她一直都沒怎么睡沉。
直到外面響起打更聲音,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如夏穿著一襲黑色的夜行衣,推開窗欞,動作靈敏地跳了進來。
她拿了一套夜行服,走到了床榻邊,低聲喊著:“夫人,你醒了嗎?”
容卿坐起身來,她將垂落的青絲攏起來、束發。
如夏伺候著她穿上夜行衣。
半刻鐘后,內室空空如也,容卿從后門悄悄離開了國公府。
大理寺監獄。
程夙奄奄一息被人拖回了牢房內,渾身都是血淋漓的,他幾乎都痛得麻木了。
他爬在稻草堆上,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大概半個時辰后,突然牢房門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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