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覺得周姑娘是一個識大體,重規矩的名門貴女,如今看來……真是浪得虛名。她哪里有一點京都貴女的姿態?”
“哪是什么貴女,不清不楚和男人拉拉扯扯,這分明是勾欄瓦舍,那些風塵女子才能做的事吧。”
四周的議論,越來越難聽。
周書凝的眼前浮現一圈圈的眩暈,她連忙松開了裴淮之的胳膊,站直了身體。
她也沒臉解釋什么,多說多錯,她羞愧地抬起衣袖,掩面跑進了鋪子。
每次都是這樣。
容卿只要一出現,就會襯托的她是多么的不堪。
她真是恨死容卿了!
裴淮之皺眉,臉色沉郁,他沒聽清周圍百姓的議論,他滿腦子都是容卿怎么沒戴面紗,就那么下了馬車?
以往她出府,在外面出現都是戴面紗遮掩容貌的。
今日如此反常,她這是怎么了?
那么多陌生的目光,灼熱的盯著容卿,他心里很不爽。
一邊吩咐宋淩,將周圍的人全都驅散,他一邊上了馬車翻找斗笠。
容卿入了翠玉軒,翠玉軒的徐掌柜眸光一亮,張嘴便要喊主子。
誰知容卿卻對他搖了搖頭,使了個眼色。
徐掌柜慣會察觀色,頓時改了話音。他知道今日人多眼雜,不能暴露了東家的身份,畢竟在大晉,女子可不能輕易經商的。
若是傳出去,恐怕有礙主子的名聲。
容卿問徐掌柜,她定制的那一套頭面情況。
徐掌柜連忙恭敬地回道:“已經完工了,小的正說親自送去國公府呢。”
“既然我路過了,就順便拿走吧,也省得徐掌柜勞累。”容卿勾唇,溫聲笑道。
徐掌柜心里一暖,連忙應下。
他將那些飾品,妥善地放在一個錦盒內,他讓人去提來錦盒,遞給了玉婷。
周書凝在旁邊觀察了好一會兒,她心里泛酸,看著容卿與這徐掌柜的熟悉程度,看來是老主顧了。
容卿不知道在這翠玉軒花了表哥多少銀子。
國公府的銀子,本來都是她的,容卿卻這樣揮霍無度,她心里都在滴血。
周書凝走上前,趁著玉婷不注意,打開了錦盒的蓋子。
映入眼簾的,都是一些工藝巧奪天工的飾品,什么鎏金步搖,鑲嵌寶石的項鏈,還有工藝精湛的鐲子……周書凝看得眼花凌亂。
她剛剛隨意掃了眼翠玉軒的飾品,她看了好幾個喜歡的,可如今和容卿定制的這些飾品相比,那真是云泥之別。
周書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首飾好漂亮啊!”
“夫人可真有福氣……”
玉婷連忙后退一步,忍不住冷聲說了句:“表姑娘,這是我們夫人的,你別亂摸。”
周書凝的眼尾掃到從門口進來的裴淮之,她眸光微閃,當即便哎呦一聲,整個人朝后倒去:“啊,玉婷,我不過是想看一眼而已……”
她一屁股摔在地上,手腕上戴著的翡翠鐲子碎得四分五裂,碎渣扎在了周書凝的手心,當即便冒出血來。
周書凝眼底滿是慌亂,她捂著鮮血淋漓的手,哽咽哭了起來:“好疼啊。”
她扭頭看向裴淮之:“表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