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蠕動許久,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她漲紅著臉,頗為屈辱地咬牙向容卿道歉。
“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分青冤枉了寧國公夫人,還請你大人大量,別與我計較。”
容卿目光晦暗地看了眼魏王。
魏王笑瞇瞇的回視:“不知道溧陽郡主的歉意,國公夫人愿不愿接受呢。”
容卿輕笑一聲;“如果我不接受呢?”
魏王似笑非笑:“不如,讓她給你下跪道歉如何?”
溧陽郡主的臉色,滿是鐵青。
她驚愕地看向魏王:“我堂堂郡主,怎么可能會給容卿道歉。五哥……你……”
魏王微瞇鳳眸,溧陽郡主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氣得幾乎要吐血,眼底的怒意不停地翻滾著……她攥著拳頭,咬著牙,通紅著眼睛嗚咽哭了一聲,轉身跑了。
魏王嘆息一聲,似是無奈道。
“溧陽這丫頭,從小就被皇嬸給寵壞了!”
“希望國公夫人別與她一般見識。”
容卿客客氣氣地向他福了福身:“多謝王爺主持公道!”
道完謝,她微笑著轉身,沒有任何攀談的意思。
魏王勾起的唇角僵住,似笑非笑地看著容卿離去的背影。
她這副避他如蛇蝎的姿態,頗有意思。
人人都說,他溫潤如玉,親和不端架子,特別的平易近人。唯有容卿,對他滿是戒備,她似乎不信,他這溫潤如玉的樣子?
魏王斂了嘴角的笑意,眼底浮上幾分銳利的暗光。
有宮人跑到他面前,低聲稟告了什么,他輕勾唇,又低低笑了。
而后,喉間發癢,他忍不住咳嗽兩聲。
廢了很大的氣力止住了咳嗽,便隨著宮人離開了宴席。
剛剛轉過彎,他就看到了身穿明黃太子蟒袍的謝辭淵。
魏王眸光微閃,連忙走了過去,“皇兄。”
謝辭淵目光陰冷地凝著他:“你與容卿認識?”
“并不認識,今天第一次說話!”魏王如實回道。
“那你為何會幫她?你平日里與溧陽的關系,不是更好嗎?”謝辭淵試探問。
魏王嘴角染著笑:“臣弟怕溧陽惹禍,所以才忍不住出手阻止了這場鬧劇。皇兄以為,臣弟為何會插手此事?”
他抬眸,眸光幽深地看向謝辭淵。
謝辭淵嗤笑一聲:“你真的是因為溧陽才插手此事的?而不是,故意在容卿面前刷好感,演繹你樂于助人的虛偽一面?”
魏王有些無奈,苦澀一笑。
“皇兄對臣弟是不是有誤解?臣弟也是真心想要幫國公夫人的……倒不知道,皇兄為何會這樣關注國公夫人?難不成,外界的傳,是真的?你對臣妻,懷有覬覦之心?”
謝辭淵靠近幾步,低聲警告:“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容卿是容太傅的女兒,孤不過是為了報答恩師而已。”
“孤提醒你,離容卿遠一點,她不是你能觸碰的人。”
魏王抿著薄唇,看著謝辭淵那副維護姿態,他眼底彌漫著笑意。
“看來,傳并不是空穴來風。”
謝辭淵沒有理會他的激將。
他抬手,輕輕地撣了撣魏王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身體不好,就該老老實實待在王府養病。若是野心膨脹,撐破了你這瘦弱之軀,到最后只會落到自取滅亡的慘狀。”
“病秧子也想染指江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身上究竟長了幾兩的骨頭?”
病秧子三個字,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入魏王的心頭。
他微瞇眸子,眼底的笑意裹了酷寒。
雖然他還在笑,可那笑比哭都要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