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夙的嗚咽聲音,漸漸的小了。
他心里的欣喜,卻怎么都壓制不住。
終于……費了那么多的心思,終于能將容卿給除去了。
只要她被押入大理寺,他安排的人,就會安排一場意外身故。
到時外面的人,只知道她是畏罪自殺……絕沒有人懷疑,其中的蹊蹺之處。
程夙將一切都算計得很好。
走一步,他早就看到了十步以外。
溧陽郡主也激動起來,容卿完了。
呵,可真是大快人心。
容卿看著場中,那些幸災樂禍的眉眼,她心里沒有太大的感覺,早在容家滅門的時候,她就嘗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殘酷。
如今,這點刁難與針對,又算什么?
她勾唇,輕笑一聲。
這場戲,程夙應該是唱完了吧?
那么,也該輪到她上場了!
容卿剛要開口說話,捕快就走到了她的身邊,他們的動作迅速,就要鉗制住她的雙手,將她給押走。
突然,嗖的一聲。
容卿的眼睫一顫,這聲音有些熟悉!
下一刻,鋒利的箭頭斜地里迸射出來,朝著捕快的身上刺去。
他們身懷武藝,比婆子動作敏銳,當即便快速閃躲。
可是,雖然閃躲的快,刀鋒依舊劃破了他們的衣袖,刺破了肌膚,溢出一縷鮮血。
他們面露驚恐地看向謝辭淵,然后匍匐跪地。
常輝剛剛站直的雙腿,忍不住又彎了。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又狠狠朝著地上跪去。
“太子殿下,臣,臣只是奉命行事啊。”
謝辭淵緩緩地睜開眼睛,他把玩著手腕上綁著的一支精巧的箭弩。
“抱歉,手滑了,不小心撥動了一下。”
“你們繼續……”
常輝心里惶恐無比,幾乎要哭出聲來。
繼續?這還如何繼續?
他算是看出來了,太子殿下這是擺明了要護著容卿。
有太子在,誰還敢動容卿一根手指頭。
景王眉眼微挑,詫異地看著謝辭淵。
若說第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呢?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景王勾唇,緩緩地笑了。
他似乎發現了謝辭淵的秘密!
不知道為何,景王的心情,瞬間變得特別好。
“太子皇兄可真是貪玩,你瞧瞧你把他們嚇成什么樣了?”
謝辭淵不理會景王,他只抬眸看向容卿。
“從始至終,都是別人在說,可孤……卻沒聽到容姑娘說一句自辯的話。孤想,容姑娘如今,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容卿目光微妙地對上謝辭淵的目光。
他喊她容姑娘?
旁人都稱她為國公夫人,唯有他例外!
兩個人的視線,隔空相望……她竟第一次,認真看清楚了這位大晉儲君的真實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