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時知渺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這個號碼昨晚也打過一次,當時她還以為是廣告推銷就直接掛了。
現在又打過來……
她皺了一下眉,接起電話:“喂,哪位?”
對面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是時知渺,時小姐嗎?”
時知渺聽著這聲音有點兒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你是?”
“我是秦牧川。”
時知渺一愣,旋即臉色一冷。
徐斯禮正跟蒲公英玩兒,注意到她接了電話表情不太對,問了一句:“誰啊?”
時知渺舔了舔后牙,然后就直接對著電話那頭的男人毫不客氣地開火:
“秦牧川?你有病嗎打電話給我?你怎么有我手機號的?從哪兒偷來的?狗改不了吃屎是吧還是這么喜歡偷偷摸摸?馬上把我的號碼從你手機里刪掉!我嫌臟!也別再給我打電話!不然我舉報你電信騷擾!神經病!”
說完她根本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直接掐斷了電話,胸口還因為生氣微微起伏。
徐斯禮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忍不住笑出聲:“小蝸牛,你還會這么罵人啊?我的天……那邊是誰啊?我都有點吃醋了,你都沒這么罵過我。”
“……”這個人怎么什么都能比較??
時知渺吐出口氣,繼續憤慨:“你跟他比什么呢?別跌了自己的身份!那是陳紓禾的垃圾前男友秦牧川!”
前男友,現繼父。
背叛她,出軌她媽,直接導致她們母女決裂五年沒有聯系,賤男。
“不知道抽什么風突然打電話給我,神經病!接他的電話我都覺得晦氣!”
徐斯禮若有所思:“哦——我現在算是知道,陳紓禾在你面前是怎么仇視我的,這就是所謂的,閨蜜最看不慣就是閨蜜的男朋友?”
“……”時知渺仔細想了想她和徐斯禮吵架的時候,陳紓禾是怎么罵他的……
無法反駁,確實如此。
但時知渺強調:“她這個前男友是垃圾中的戰斗機!”
徐斯禮其實略有耳聞,但能讓他家徐太太厭惡到直接罵人的程度,看來是真的很可惡。
時知渺看了眼手機,渣男沒再打來……但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給她干什么?
夜色漸深,北城郊區楓林路附近一片寂靜。
距離77號莊園約二百米的一條偏僻小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如同蟄伏的獵豹,無聲無息地停靠在樹影下。
周祺戴著耳麥,低聲匯報:“少爺,太太,一切準備就緒。”
“莊園守衛每兩個小時換一次班,我們會在他們交接,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動手。”
“嗯。”
與此同時,莊園內。
陳紓禾正坐在餐廳里,對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花膠雞湯面吃得專心致志。
白天睡太多,導致晚上精神奕奕還餓得慌。
她吃得旁若無人,陸錦辛則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柔情似水”地看著她。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長發隨意地束在腦后,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那張無可挑剔的臉。
前幾天的癲狂失控仿佛是所有人的幻覺,此刻的他,恢復平日里的美貌、優雅和從容。
等陳紓禾吃得差不多了,陸錦辛才輕輕開口:“姐姐。”
陳紓禾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喝湯。
陸錦辛也不惱,繼續說,嗓音在夜色里顯得格外磁性:“姐姐真不打算理我了?”
陳紓禾這才冷淡淡地抬起頭看他。
陸錦辛迎著她的目光,唇角微勾:“我都沒生姐姐幫著外人欺負我的事,姐姐怎么反而生我的氣了?”
陳紓禾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才嗤笑道:“陸錦辛,你在跟我算賬嗎?你還要臉嗎?你是怎么對我的我還沒忘,別以為你裝瘋賣傻這筆賬就能這么糊弄過去!”
陸錦辛眼神溫柔,語氣帶著認真的無辜:“姐姐,我沒裝瘋。”
陳紓禾:“那你那樣是怎么了?”
“我就是……”陸錦辛頓了頓,目光落在她因為吃辣而微微泛紅的唇瓣上,聲音輕了下來,“想姐姐想得緊,情緒有點激動。”
陳紓禾翻了個白眼,知道他沒說實話。
她好歹是個醫生,雖然是婦產科的,但精神科的一些典型癥狀她還是了解的,陸錦辛那個狀態,絕不僅僅是“情緒激動”那么簡單。
更像是某種躁郁癥。
但她懶得深究,也懶得跟他掰扯,重新拿起勺子,繼續填飽自己的肚子。
陸錦辛后背靠上椅背,突然說:“姐姐,你跟我走吧。”
“以后留在我身邊,你想要錢,還是黃金珠寶房子車子什么的,我都可以滿足你,跟我去美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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