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抱著蒲公英的脖子,將自己的臉頰貼在它蓬松的毛發里,提不起勁兒地道:
“你盼著我點好的吧。”
陳紓禾哼哼唧唧,然后對蒲公英伸出罪惡的魔爪:“桀桀桀,那么,接下來兩個月,大白饅頭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寶~貝~你媽媽不在家~狼外婆要狠狠蹂躪你嘍~”
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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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時間是三天后的周六。
醫療團隊先是在機場集合,院長和大主任等都親自來送行,叮囑他們任務重大,務必注意安全,展現北華的水平。
徐氏集團也有代表來送機。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徐斯禮竟然親自來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大衣,站在熙熙攘攘的機場大廳里,醒目得如同焦點。
他徑直走到時知渺面前,周圍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投射過去。
“最后問你一次,”他看著她,聲音不高,“是不是真的非去不可?”
時知渺拉著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緊,對上他的目光,清晰回答:“是——或者你給我一個,我不能去的理由。”
怕她真的發現肖達明的什么事嗎?
徐斯禮定定地看她一會兒,點了點頭:“時知渺,你就這么,讓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時知渺的呼吸一滯:“你……”
徐斯禮沒興趣聽她說什么,也懶得跟院長他們客套,招呼都不打,直接轉身就走。
時知渺鼻腔里驀地頂起一股酸澀……王八蛋!
從紐約開始,前前后后加起來快一個月,他就沒給她好臉色,不讓她去南城卻又不給她理由,她要出遠差了,他也不給她一句好話。
跟當年一樣,決絕得可以。
時知渺提了提嘴角,也沒關系,他不想愛了那就不愛了,還好,她這次也沒陷得太深,等她從南城回來,她也能放下他。
正好可以離婚。
上午十點三十五分鐘,飛機拖著尾氣劃過天際,飛往南城。
機場邊的馬路,徐斯禮坐在車里,眼神冷淡地看著,指尖被燒到尾的香煙燙到都沒有感覺。
……
飛行六個小時后,一行人終于落地南城機場,又乘坐對接醫院安排好的公車前往市區。
一番折騰下來,到達時天都快黑了,對接醫院南寧醫院的主任先請他們去吃飯,當是接風洗塵。
饒是時知渺早有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十二道菜里有四道上面都蓋滿紅紅火火的辣椒粒時,她還是被震撼到了!
其余幾道也都是帶有辣味的,真正算得上完全不辣就那么兩三道,整個包廂的空氣都是辣味的。
阮聽竹不禁笑道:“難怪說南城人無辣不歡,這第一頓就讓我們知道名不虛傳。”
主任有些不好意思,忙說:“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菜是實習生點的,只點了我們南城的招牌菜,沒考慮到諸位是北城來的,可能不怎么吃辣。這樣,我馬上去重新點幾道不辣的。”
阮聽竹在這種場合總是很自然而然地成為領隊,笑著回道:“不用不用,我們也是能吃辣的。”
主任這才放心:“那就好。這個水煮魚一定要試試,這家店做得一絕。”
說著,他還非常熱情地站起身,拿起公勺,舀了一勺,分別往他們這群北華人的碗里送。
“來來來,阮醫生、時醫生。時醫生,聽說來指導的醫生是你后,心外科好多醫生都等著見你呢,要是能得到你的指教,那絕對是受益匪淺。”
時知渺的碗里也被放了一大勺紅紅綠綠的水煮魚,她苦笑著說:“指教不敢,就是互相學習。”
主任非常高興:“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安排給各位入住的宿舍也已經收拾好了,等會兒吃完飯就帶你們過去,希望不要嫌棄簡陋,實在是條件有限。”
阮聽竹自然是回了幾句“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旅游度假的,不會在乎居住環境”之類的客套話。
時知渺則非常勉強地吃完了碗里的幾塊魚肉,辣得她喝了兩杯水才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