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臥室窗前,徐斯禮看著那輛黑色轎車離開別墅,眼神微微冷下來。
……
博源銀行總部大廈氣勢恢宏,時知渺跟著陸山南一路走進去,遇到的員工都會主動向陸山南問好,喊的是他的英文名字“a”。
陸山南頷首回應。
到了電梯口,他們恰好遇到一個從樓上下來的男人。
那人穿著一身極為考究的墨藍色西裝,面容漂亮得近乎妖冶,有一頭偏長的頭發,在后腦勺扎了一個小揪,還有一雙微微上挑的狐貍眼,莫名給人一種……罌粟花的感覺。
迷人又危險。
時知渺多看了他幾眼,陸錦辛也看向他們,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時知渺身上,上下打量。
陸山南側身,剛好擋住他直白的視線。
陸錦辛笑得意味不明:“這位是堂嫂嗎?”
他說的中文,有種獨特的腔調。
“是妹妹。”陸山南嗓音平淡。
“哦,妹妹。”陸錦辛笑容更深,“那也是我的妹妹。初次見面,得送份禮物才行。”
他隨手取下自己西裝領口別著的藍寶石胸針,遞向時知渺,“妹妹,別嫌棄。”
時知渺當然不可能收:“不用了,謝謝,太貴重了。”
陸山南直接伸手接走那枚胸針,目光淡淡地看著陸錦辛,手上則利索地幾下拆卸,當場從寶石背面摳出一個微小的電子元件,也不知道是竊聽器還是微型攝像頭。
他攤在掌心,遞到陸錦辛面前,沒有說話。
陸錦辛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瞧我這記性,忘了這枚胸針另有玄機,不好意思啊妹妹,下次補送你一枚干干凈凈的。”
陸山南將碎片連同寶石一起丟進電梯前的垃圾桶:“她不缺這些東西。走吧,渺渺。”
雙方短暫交鋒,一隊進入電梯,一隊徑直離開公司,各懷心思——唯獨沒人心疼那枚被隨手丟棄的,價值百萬的寶石。
上了樓,進了陸山南的辦公室,時知渺才問:“哥,那個人,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姑姑的兒子?”
“對。”陸山南說,“以后見到他,直接避開就好。”
時知渺點頭。
不過她覺得陸錦辛那雙狐貍眼有種熟悉感,很像陳紓禾總在她面前描述的“漂亮弟弟”……
但應該不可能吧?陸錦辛一直在紐約,怎么可能跑到北城的酒吧跟陳紓禾艷遇呢?
大概率是巧合。
時知渺參觀起陸山南的辦公室,主要是看他那面櫥柜墻里的藏品。
有幾個擺件、幾本書,還有一個相框,照片里是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在草坪上踢足球的背影。
起初時知渺以為只是一張普通的人物照,多看了兩眼才想起來,這好像是……她?
是她三四歲的時候。
一張二十年前的照片,居然被他好好地保存,還擺在辦公室里每天看……時知渺不動聲色地挪開目光,只當做沒認出來。
陸山南簽了一份文件,看時知渺逛完了辦公室,有點無聊的樣子,便笑說:“讓希伯來帶你去參觀一下大廈吧。博源銀行大廈是由知名建筑學家設計,很有藝術感。”
時知渺挺感興趣,便說好。
希伯來很快過來:“小姐,又見面了。陳小姐今天沒有來嗎?”
時知渺一邊跟他往外走,一邊說:“你們昨晚喝了多少酒?她早上都沒起來。”
他們前腳剛走,陸山南的秘書后腳便進來,神色凝重地匯報:“陸總,s-peak基金背后的實際控制人查到了。”
陸山南端起桌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說。”
“是徐斯禮,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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