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細節都透露著他明明那么愛薛昭妍——哪怕現在不愛了，曾經也是愛過的——薛芃芃就是他們那段愛情的見證。”

他還把她丟在國內獨守空房整整一年，讓她因為薛昭妍母女的事情那么難過那么痛苦。

如果薛昭妍跟他沒關系，如果薛芃芃不是他的女兒，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們？又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時知渺的眼淚落下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徐斯禮，你回答我，到底怎么回事？”

徐斯禮這幾天就在想怎么對她坦白，可能就是因為想得太多，才會脫口而出，在這個如此突然的時刻，揭破那層窗戶紙。

但既然說了，他也沒想再把話收回。

他抬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如果我說不是，你可以不跟我離婚嗎？”

“所以……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時知渺喃喃著，喃喃著，得到近乎確定的答案，她卻越來越失魂落魄，就好像組成她身體的某一部分丟了。

徐斯禮說：“如果你當年打掉孩子之前就來問我，那時候我也會跟你說，不是。”

什么叫，如果她當年問了他就會告訴她不是？

所以這些年，他是故意讓她誤會他跟薛昭妍的關系？就像之前故意讓她誤會他跟沈雪的關系一樣？

“…………”

時知渺完全無法理解。

“意思是，你不說了，是因為，我打掉了那個孩子？于是你就用這種方式懲罰我？是這樣嗎，徐斯禮？”

徐斯禮眼底也翻涌起壓抑已久的痛楚，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反問：“你當年那么容易就打掉我們的孩子，你當時又是怎么想的？”

這句反問就像平地爆開的一顆雷，時知渺整個人都炸了！

“你管我怎么想！”

時知渺一把推開他，也推開了車門，從車上跑了下去。

這場雨越下越大，拳頭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甚至是疼的。

她站在雨里看著他，質問他：“徐斯禮，憑什么這么對我？”

徐斯禮顯然沒料到她反應如此激烈，立刻下車拉住她的身體：“渺渺！我們先進去再說！”

時知渺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她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徐斯禮，“……薛昭妍跟你沒關系……薛芃芃也不是你的女兒，可你就是讓我以為她們是你的情人、你的女兒……”

“整整兩年，讓我整整兩年都困在這件事里，你根本不知道我都經歷了什么！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跟她們什么關系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徐斯禮，你太可笑了……不，是我太可笑了！”

像一個傻子被他耍著玩！！

時知渺腦海里掠過自己那一年的點點滴滴……

她數不清自己為他哭過多少次，數不清自己從夢中驚醒過多少次。

醒過來后就再也睡不著，蜷縮在被子里一遍遍回憶自己都做了什么，又都做錯了什么，他為什么突然就不愛她了，為什么突然就不要她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天生不配得到任何東西，所以擁有的一直在失去。

她重組了無數次心理才能接受這一切，結果現在一切都是笑話。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這樣？

時知渺的臉色蒼白如紙，像一縷鬼魂，風大一點就要被吹散。

徐斯禮心有些慌：“渺渺，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時知渺踉蹌地進了屋子，指著他，“徐斯禮，你別進我的房間。”

她逃一樣地上樓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