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離醫院不遠,步行即可到達。
到了悅宴,阮聽竹大方地把菜單推給大家:“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大家隨意點,千萬別跟我客氣。”
每個人都點了一兩道菜,菜單傳到時知渺手里,她也象征性地點了一道清蒸鱸魚。
阮聽竹接過去,直接加了兩盤清蒸小澳龍。
“阮醫生太破費了!”立刻就有同事表示。
“我一直覺得,出來吃飯,就是要吃點平時沒怎么吃的,不然就有種這頓飯白吃了的感覺。”阮聽竹笑著為大家添茶。
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但阮聽竹大方真誠的性格已經贏得大家的好感,餐桌上也是以她為中心熱聊起來。
時知渺聽得多,說得少。
手機又震了一下。
徐斯禮:“在哪家餐廳?我還在公司,等會直接過去接你。”
時知渺今天沒開車,是司機送來的,她隨手把定位發過去。
飯局結束已經是九點。
不知何時起,天空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眾人站在屋檐下,望著天空發愁。
“哎呀,不管了!”一位女同事把包頂在頭上,“反正回家就洗澡!直接沖吧!”
大家也準備效仿,恰在此時,一輛黑色轎車開到餐廳前的路邊停下。
車身線條優雅流暢,一看就是豪車,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時知渺認出車牌,回頭對同事說:“有人來接我了,那我先走了。大家路上小心。”
“好的好的!”同事們嘴上應著,目光都在看那輛車,暗自咋舌,這好像就是傳說中的勞斯萊斯啊……
時知渺剛要走下臺階,幻影的后車門便從內推開。
一把寬大的黑傘率先撐開,接著,一條包裹在西褲里的長腿邁出。
薄底皮鞋跨過地上的小積水潭,踏上臺階,皮鞋每次抬起,底部的紅色都會一閃而過,有種隱晦的矜貴與禁欲感。
“……是徐總啊?時醫生,徐總來接你啊?”有同事低呼出聲。
時知渺沒想到徐斯禮會下車。
徐斯禮一步一步走到時知渺面前,傘面抬起,露出那張即便是在昏暗光線下,也格外英俊的臉。
“徐太太還打算沖進雨里啊?這么英勇?”
“……”本來也沒幾步路。
時知渺沒理他的調侃,鉆進傘下,再對同事們說,“那我先走了。”
徐斯禮目光掃過同事們,掠過阮聽竹的時候也沒有停留:“各位都沒帶傘嗎?我車上還有備用的,要不你們派個人跟我們去車邊拿一下?”
同事們雖然見過徐斯禮幾次,甚至周六就參加過他的宴會,但面對這種級別的大人物,還是會本能地感到拘謹,紛紛擺手:
“不用麻煩了徐總!我們跑兩步就到停車場了!”
“是啊是啊,不麻煩您了!”
徐斯禮唇角微勾:“倒春寒的雨,淋濕了容易感冒。傘是現成的,不用客氣。”
阮聽竹向前一步,笑容依舊明媚大方:“那就謝謝徐總和時醫生了——我跟過去拿吧。”
徐斯禮的目光順勢落在她身上,這次多停了兩秒鐘。
但也沒什么反應。
而后就摟上時知渺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傘微微傾斜,讓阮聽竹也進入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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