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說完就低頭離開。
陸山南微微蹙眉,姓時的小姐?渺渺?
他找她有什么事?
心頭掠過一絲疑慮,但也沒太多想,只當時知渺有什么事要跟他說。
他放下酒杯,直接走出餐廳,走向走廊盡頭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大開著,里面卻是空無一人。
“渺渺?”
他喚了一聲,也無人應答。
陸山南正要離開休息室,到外面看看,就聽見哪個角落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的視線一掃,這才發現墻上有一扇隱藏式的小門。
陸山南幾步上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這是一個帶著床的小型隔間。
隔間內沒有開燈,休息室的燈光照進去,落在地上。
他眼尾掃見什么,心頭猛地一沉,立刻快步走過去。
是時知渺,倒在地上,長發凌亂地散在臉頰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渺渺!”
陸山南立刻將她扶了起來,使她靠在自己懷里,“渺渺?渺渺?醒醒,你怎么了?”
時知渺被他的聲音和動作喚回一絲意識,但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整個人如同陷在泥沼里,無法自拔。
她只覺得冷,很冷,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憑著最后一點本能,含糊不清地呢喃:
“走……離開這里……不對……冷……”
陸山南愣了一下,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而且這個隔間里的溫度低得不正常。
他將時知渺打橫抱起,要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他走到那扇自動合上的小門前,卻發現門沒辦法打開了。
他用力擰動、拉扯,甚至用身體去撞,這扇看似普通的門卻異常堅固,紋絲不動。
陸山南神色一沉。
他先將時知渺放在門邊柜子上,單手扶著她,另一只手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然而,這個小休息室太深入又太密閉,居然沒有信號。
“……”
到了這一刻,陸山南如果還意識不到這是個圈套,那他這么多年也白混了。
但是誰在算計他們?又為了什么?他完全沒有頭緒。
他抬腳用力踹了門幾腳,門發出沉悶的響聲。
隔間的隔音顯然做得極好,外面宴會廳的喧囂絲毫透不進來,這里面的動靜自然也傳不出去。
更要命的是,這個隔間真的很冷,哪怕他穿著西裝三件套,也感覺到寒氣正在一縷縷地侵入他的身體。
他環顧四周,很快就找到一臺正不斷往外噴出冷氣的空調,上面顯示溫度只有9c。
這個溫度足夠將房間變成一個冰窖,也足夠讓一個人失溫。
陸山南迅速脫下西裝外套,包住時知渺。
清晨天氣悶熱,她只穿了一條單薄的連衣裙。
他試圖找到空調的電線或開關,但這臺設備嵌在墻內,線路隱藏得極好,想破壞也無從下手。
“冷……好冷……”
時知渺的意識模糊,冰凍感讓她本能地尋求熱源,無意識地往陸山南懷里縮去。
陸山南體質好,雖然不至于馬上冷到瑟瑟發抖,但他們再被困下去,用不了十分鐘,他也會撐不住。
他沒有任何猶豫,將時知渺放到床上。
床上只有一條薄毯,聊勝于無,他披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則將時知渺更緊地擁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包裹住她。
“渺渺,別怕,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