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的時候,短途出行都是訂經濟艙,反正就坐那么兩三個小時,不難受。而徐斯禮則是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如果是出國,他甚至能包機。
但他有資本,揮霍得起。
他不僅有徐氏集團這個大靠山,本人也是蟬聯國際賽車比賽三屆的冠軍王,當年美國一個俱樂部開給他的簽約費就高達數千萬美元。
“陸先生,您要的蘇打水。”
空姐對前座的男人禮貌服務,因為“陸”這個姓氏,時知渺下意識抬頭。
可惜被座椅擋住了,只能看見男人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對空姐說“謝謝”的聲音清淡磁性,年紀應該不是很大。
兩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北城,那位陸先生最先下飛機,時知渺也沒能看見他的長相。
不過身形修長挺拔,看著不超過三十歲,應該不可能是所謂的“陸爺”。
下了飛機,時知渺一邊走出機場,一邊解除飛行模式,看到徐斯禮的幾個未接電話以及微信,她沒有理會。
轉而給護士長打電話,讓她把3床病人的檢查報告發給她,她打車去醫院的路上看完了結果,到了醫院直接進手術室。
做完手術出來,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時知渺非常疲累,簡單吃了幾口東西,倒頭就睡。
明明這一路上她想的都是病人的事,可不知怎的,這一躺下睡覺,卻就又夢見了徐斯禮和薛昭妍。
夢見他們一起逛街、吃飯、玩樂……親熱。
她從夢中醒來,心口像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讓她喘不過氣。
枕邊的手機一直響,她緩了一下才拿起來接聽:“喂。”
徐斯禮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才開口:“終于找到你的手機了?”
時知渺沒聽懂他的意思:“什么?”
“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不回,不是手機丟了么,”徐斯禮慢悠悠說,“恭喜,還找得到,財產沒有損失。”
時知渺抿了一下唇:“我臨時有一臺手術,所以飛回北城,到凌晨才做完,剛才睡醒。”
“但我覺得你去機場的路上,或者下了飛機,還是能抽出那么幾秒鐘,發條微信跟我說明情況。”
徐斯禮扯了扯嘴角,“你是我帶出來的,莫名其妙在京城失蹤了,我還以為你是被陸爺的人打擊報復抓走了,差點又要去麻煩警察叔叔。”
說得好像他很在乎她似的。
不是忙著跟他的薛小姐品嘗京城地道小吃豆汁兒嗎?
時知渺隨口敷衍:“知道了。”
“你每次答得爽快,有哪一次是真的記到心里了?”徐斯禮這樣說她。
時知渺本來就因為在夢里看了一晚上狗男女心情煩躁,這個男人還來說教她,她也動了脾氣:“我記沒記到心里你怎么知道?你是挖開我的心看過嗎?”
徐斯禮被她懟了,呼吸有些加重,似乎是生氣了:“你不告而別,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還有理了?”
時知渺丟過去一句:“說大話之前注意抬頭看看天,別遭雷劈了。”
說完她就直接掛了電話,抓過被子蒙住腦袋,再逼自己睡一會兒。
·
徐斯禮聽著手機里的嘟嘟聲,舌尖頂腮,抬頭看天——今天的京城,還真是個陰天。
這女人,這一年,肉沒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手機又進來一個電話,他接了。
“徐哥,我們把東三環的酒店都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嫂子。剛才派出所的民警也打來電話,說那個寸頭男賭咒發誓自己沒派人抓走小嫂子。”
“咱們都找了一晚上了,小嫂子到底去哪兒了……實在不行,咱們讓賀家幫忙吧,他們畢竟是京城地頭蛇,肯定比咱們更有本事。”
徐斯禮一夜沒睡,眼睛里有紅血絲,點了根煙提神:“不用了,人找到了。”
那邊的人驚喜:“找到小嫂子了?她去哪兒了?”
徐斯禮氣極反笑:“她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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