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什么效果了。”熊孩子在這方面是專業的，當陣法竭盡全力運轉卻不能讓沈鳳書再有所吸收的時候，他就給出了專業的結論：“可以結束了。”

沈鳳書的身體瞬間恢復了原狀，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玄武的尸身也再次出現在沈鳳書和不羈公子的面前。

和一開始拿出來相比，碩大的玄武尸身幾乎縮水了一大半，完全按照比例縮小，但依舊還是有數丈的長度。

“你運氣不錯。”熊孩子并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貪污整個玄武尸身的想法：“你的那種把身體分開的法子節省了很多。”

沒能將所有的玄武都消耗補充到陣法中，聽起來熊孩子很遺憾，不過這家伙品行不錯，剩下的還給拿出來，沈鳳書都已經默認要消耗完了。

“多謝！”沈鳳書也沒和熊孩子客氣，玄武尸身本來就是自己的，毫無心理負擔的收起，然后隨手給了熊孩子一大團純凈神識。

這一團可不止是金丹級別，而是出竅級別，熊孩子一口下去，滿臉的驚喜。

根骨能決定修為的上限，根骨的變化，短時間內是看不出來什么的，就算沈鳳書有伏羲幫助，也只能長時間評估才能有個準確的結果，現在倒是不忙詳細檢查。

熊孩子會不會騙沈鳳書，沈鳳書不在乎。蛻凡秘境就在這里，又逃不掉。沈鳳書也不是非得要等到秘境千年開一次門才能進來，想要找后賬輕松的很。

“對了，問你一個事情。”在熊孩子還在努力煉化那團純凈神識享受美味的時候，沈鳳書沖著熊孩子問道：“為什么秘境會千年才開放一次？”

“因為不足夠長的時間不足以徹底永久提升修士根骨。”熊孩子沒有說謊的意思，直接回答道：“降低根骨也是一樣。”沈鳳書想到了李彥昌，那個能從出竅提升到準圣資質的家伙，未來修為說不定還能更高。他堅持了上千年，才得到了這個滿意的結果。

“你恨那個人嗎？”沈鳳書如同閑聊一般，忽的又問了一句。

“哪個人？”熊孩子思維簡單，并不知道沈鳳書說的是誰。

“那個把你煉制成器靈的家伙。”沈鳳書明確的回答道。

熊孩子明顯是人類元神，把修士元神煉制成器靈，除非是類似沈鳳書這樣的自我的分神，否則，煉化他人元神，絕對是魔道手段，修士大忌。

“我不恨他。”熊孩子難得的思索了一下，很坦然的給了沈鳳書一個否定的回答：“我是自愿的。”

這應該是熊孩子內心深處的記憶，哪怕他的智商此刻并不高，但并不妨礙他能記得這些事情。

自愿的？

或許吧！

有些人無法接受死亡，臨死之前元神被煉化成器靈，以靈器為身體，享受永久的“活著”，也是一種修行。

有些人或許是為了某個崇高的理想，自愿放棄了肉身，甚至不惜智商受損，變成一個只喜歡折騰的熊孩子，誰知道呢？

但不管怎么說，熊孩子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無煩無惱無憂愁，悠長的壽命，不用承擔什么責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已經比全世界超過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幸福很多。

好吧，只有大部分時刻是如此，不包含沈鳳書在的時候。沈鳳書在，還是可以在不毀壞秘境的前提下威脅到熊孩子讓他很煩惱的。沈鳳書不去追究熊孩子自愿的理由，他也不感興趣。連熊孩子自己都不想追究，他又何必強出頭？

秘境打開在即，沈鳳書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該走了。

沈鳳書只和熊孩子說了一聲，連李彥昌那邊都沒有告別，就帶著不羈公子離開了蛻凡秘境。

和李彥昌其實也算萍水相逢，以后會不會見面猶未可知，沒有必要那么戀戀不舍。

進來的時候蛻凡秘境還不到打開的時候，離開的時候同樣還不到打開的時候，除了熊孩子和李彥昌之外，再沒有人知道沈探花和他的道侶不羈公子曾經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來過。

徐情圣的那句詩，很形象的描述了沈鳳書這一趟蛻凡秘境之旅。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