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那個人交代,說是昨晚上有人找他買德械槍的子彈,還說上峰給了這些人一千大洋……我估摸著,十有八九是軍統干的。”
“放眼整個上海灘,敢明目張膽殺日本人的,也就只有軍統。”吳四寶道。
“軍統?”
李士群皺了皺眉,他有些不太相信,因為軍統上海站已經名存實亡了。
其站長陳恭澎成了76號的階下囚。
情報科長千面花不知所蹤。
上海站的行動組不是被他策反,就是被他剿滅。
突然。
他想起一個人,鬼狐。
上海站完了,不代表鬼狐也完了。
據陳恭澎說,鬼狐手里掌握著一支行動力量,與上海站并駕齊驅。
如果這件事真是軍統干的,那么只可能是鬼狐。
“繼續審,一定要問出那伙人的具體位置,聽相川志雄說,憲兵司令部的三浦司令官非常重視這件事,倘若我們76號能抓到兇手,也是一件露臉的事。”李士群道。
“是。”
吳四寶忙道:“我這就回去接著審。”
地牢刑訊續
76號地牢的石壁吸走了所有溫度,只有刑具碰撞的冷硬聲響在空氣中炸開。兩名特務一左一右鉗住男子的胳膊,將他單薄的身體死死按在鐵架上,另一個人握著燒紅的烙鐵,烙鐵尖的火星落在地上,燙出點點焦痕,混著血腥氣散成令人作嘔的味道。
“說,他們藏在什么地方?”領頭的特務扯著男子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露出布滿血污的臉。男子的嘴唇早已被自已咬得潰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慘叫聲斷斷續續從喉嚨里擠出來,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
見他不肯開口,特務猛地將烙鐵按向他的胸口。“說出來饒你一命!”滋滋的烤肉聲中,男子的身體劇烈痙攣,慘叫聲陡然拔高,又迅速弱下去,只剩微弱的喘息。可即便如此,他渙散的眼神里,依舊透著一絲不肯屈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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