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川少佐,請……請自重。”五姨太心中羞憤異常,她可是有夫之婦。
“自重?”
李季冷笑道:“五姨太,進了特高課的大牢,你覺著自已還能出去?”
“我是冤枉的,我和反日分子沒有任何關系。”五姨太忙解釋道。
“是不是冤枉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李季松開她白嫩的下巴,轉身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五姨太面前,直勾勾盯著五姨太看。
“我家先生為你們日本人做事,你們不能冤枉我。”五姨太道。
“你只是傅先生的姨太太而已,傅先生豈會為了你,和我們大日本帝國過不去?”李季冷笑道。
聞。
五姨太無以對。
正如李季剛才所說,她只是傅嘯庵眾多姨太太中的一人。
對傅嘯庵而,她可有可無。
不然,日本人要抓她,傅嘯庵完全可以保下她,但他卻沒有這么做,任由日本人把她帶走。
“相川少佐,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五姨太心想她現在只能自救,靠傅嘯庵是不可能了。
“說出你的同伙名字。”李季道。
“同伙?”
五姨太搖了搖頭:“我沒有同伙。”
“五姨太,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你這細皮嫩肉的,若是打壞了多可惜。”李季道。
“相川少佐,我真沒有同伙,你讓我交代什么?”五姨太聲音帶著一絲絲無助。
“五姨太,我們可以先聊點兒別的,比如你這么年輕漂亮,怎么就嫁給了傅先生?”李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根鞭子把玩著。
“我父親欠了賭債,無力償還,把我抵給了傅先生,傅先生見我年輕漂亮,娶我進門當了五姨太。”
五姨太的話非常簡短,但故事可一點兒都不簡短。
當年,她是同濟大學的女學生,也曾心向時代潮流,懷揣救國救民的夢想。
她的親生父親是一名賭徒,輸光了家產,把她賣到一家妓院抵債,老鴇見她年輕漂亮,就把她介紹給了一名富商,準備賣給富商當姨太太,富商見她姿容貌美,又是清白之身,遂從老鴇手里把她買下,又轉手把她送給傅嘯庵。
她像貨物一般,從老鴇和富商手里輾轉到了傅嘯庵手上,傅嘯庵是上海灘的大人物,見她漂亮,又上過學,就娶她當了五姨太太。
婚后,她盡力輔佐傅嘯庵,一邊幫傅嘯庵處理生意上的事,一邊活躍在上流社會交際場,為傅嘯庵拉攏人脈,打聽上流社會的小道消息。
戰爭爆發后,她盡力勸阻傅嘯庵離開上海去武漢,保全名節。
但傅嘯庵鐵了心要當漢奸,她勸阻不動,就只能盡力為其出謀劃策。
“原來如此。”
李季頗為惋惜的道:“五姨太如此漂亮美人兒,竟有如此遭遇,實在是令人心痛不已。”
就他所知,賣兒賣女這種事情,在上海灘是常有的事。
有些抽大煙的癮君子,沒錢去煙館,賣兒賣女,只為換一口大煙抽。
也有賭徒,欠了一屁股賭債,走投無路之下,賣妻賣女。
“相川少佐,是傅先生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曾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他,又怎會伙同殺手對傅先生不利?”五姨太柳眉緊蹙。
“五姨太,恕我直,孫記洋行掌柜指認你,安插殺手進入洋行,又有人指認你,在酒會現場與殺手交頭接耳密謀。”
“不管你怎么解釋,都難以洗清你是殺手同伙的嫌疑。”
李季心中早就計劃好了,抓她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其他計劃。
“請相川少佐明示,我該怎么做,才能洗清身上的嫌疑?”五姨太輕聲道。
李季嘿嘿笑道:“五姨太有沒有罪,其實就是我們特高課一句話的事,就看五姨太懂不懂規矩了?”
規矩?
五姨太眼前一亮,難道眼前的小鬼子是在向她索取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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