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和大明王朝的錦衣衛,是差不多的組織。只是,皇城司遠沒有大明的錦衣衛出名而已。
皇城司自成立伊始,就決定了它的特殊性。凌駕于律法之上,依祖宗法,不隸臺察。使之成為皇帝爪牙,權柄甚重,牽制“宿衛諸將和樞密院。
作為皇帝個人直屬的部門,任何律法條例在這里都是無效的,他們的信條就是無條件服從皇帝命令。哪怕是再大逆不道有違天理的事,只要皇帝一句話,皇城司的人都會毫不猶豫。
忠君,是他們唯一的信條。
所以,盡管葉青內心是同情包拯他們,可他還是不能參與。否則,皇城司的存在就沒有了意義。
包拯這家伙,并不是因為和孫星云私交甚好的原因,就非得查這個縱火案不可。而是身為一個朝官的職責所在,還有將虞侯裘永年,硬杠著非得查案。
支持他們敢和天子叫板的,是一種叫做信念的東西。
趙禎大怒:“朕說了,此案到此為止。誰若不聽,以抗旨罪論處!”
“陛下,三思啊!”包拯跪在地上痛心疾首。
趙禎不為所動:“好了,不必再說了。包拯,朕知道你鐵面無私。可是,朕也有朕的難處,還望你體諒。”
一個皇帝能對臣子說出這種話,也算得上是夠寬容的了。皇權至上,皇帝既然有了旨意,包拯也只能長嘆一聲。
“裘永年,撤出駙馬府外的護衛,回宮待命吧。”趙禎說道。
裘永年也不敢再說,二人施禮退下。
出了宮門,包拯唉聲嘆氣,律法不存,天理何在。裘永年看出他的糾結,對包拯一拱手道:“包府尹,官家冒天下之大不韙禁止咱們查案,恐怕是為了太后吧。”
包拯心中一凜:“怎么,你也有什么線索不成?”
裘永年想了想,又道:“我的人看見案發當日正奉大夫和工部員外郎去過孫府。”
這幾乎是昭然若揭的事了,包拯愕然看著他:“我明白了,定然是此二人縱的火。這二人自知闖下大禍,于是去找太后求情。而太后去找了官家,是以官家逼迫我等放棄這個案子。”
裘永年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包府尹,下官有不該說的話。即便是你我不肯查這個案子了,以駙馬爺的性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告訴他,讓他自己去查。”包拯說道。
裘永年大驚:“萬萬不可!”
包拯一愣:“為何?”
“陛下既然已經決定放過正奉大夫和工部員外郎,查出兇手又如何。若是駙馬爺查出來,說不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那樣的話,太后那里如何交代。”
包拯一驚,沒錯。孫星云若是知道了真相,非得弄死楊思臣和楊懷德不可。真要殺了此二人,楊太后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東京城又會掀起一場巨大風波。
包拯有些猶豫:“依你之見,咱們應該瞞著駙馬?”
裘永年點點頭:“正是,若是你為了駙馬好,此案就不應該告訴他。”
……
孫星云在家里等了三天,衙門連個屁都沒有。按道理包拯要么親自前來,要么就會派人來詢問一下案發經過。
可三天過去了,衙門一點動靜都沒有,加倍詭異的是,狗腿子來報,府外侍衛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