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改愣了一下,然后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
“哈哈哈……”李常杰大笑起來,突然又收起了笑容:“陳將軍!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沒想到你二人也是膽小如鼠的宵小之輩,你們是被宋人嚇破了膽吧。什么火器犀利,無非就是火油吧,若說是火油,咱們難道就沒有了。”
范彝一拱手:“李太保,非是我等夸大其詞,我二人句句實,還請李太保三思啊。”
李常杰心中一動:“你二人到底什么意思?”
完了,這李常杰看來是不肯相信。范彝一咬牙,干脆直說了:“李太保,實不相瞞。我二人知道,若是國王陛下定然不降,咱們升龍城必然不保。到時候城破之時,便是咱們李朝滅國之日。”
交趾,是宋朝對于他們的稱呼,此時的他們自稱為李朝。后來李日尊更改年號,自稱大越國。
陳改接口:“與其眼睜睜看著咱們李朝滅國,我二人決心做這千古罪人。”
李常杰大驚,他掀桌而起拔出佩劍護身:“你、你二人要謀反?”
這倆人早有預謀,這是要造反啊。李常杰寒毛直豎,只感到后背發涼,他四下張望,緩緩向著門口后退。
這二人既然想反,定然在這聚興樓埋伏下了好手。自己這是自投羅網,他們把自己叫到這里來,原來是想殺死自己。
李常杰想多了,只見范彝一拱手:“李太保切莫慌張,我二人誓死效忠李朝,怎敢有異心。”
陳改點點頭:“正是,我等二人若有異心,便不會讓太保走出這酒樓了。”
李常杰驚魂未定,但握劍的手漸漸松了下來:“那你二人何意?”
“我們想兵諫!”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李常杰一愣,隨即什么都明白了,他將佩劍插回劍鞘,又走到桌前坐了下來:“你二人是想讓我跟著一起,進宮兵諫。逼迫陛下就范,咱們投降開城門迎接宋軍。”
范彝和陳改一了點頭:“正是。”
“這么說,這宋人當真如此厲害,看來是我看走了眼。好,我相信二位。明日卯時,我帶兵入宮。你二人隨我一同前往,咱們逼諫陛下,開城投降!”
范彝和陳改大喜,原本還在擔心的他們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李常杰肯兵諫,他掌管著宮中禁衛,由他出面李日尊無法不從。
“多謝李太保,你救了咱們李朝啊。”
“好,我二人明日一早到宮門相候,咱們共舉大事!”
范彝和陳改還是太天真了,他們以為李常杰真的會與他們兵諫。其實這不過是李常杰的緩兵之計,這二人說出投降兵諫的時候,李常杰就已經起了殺心。
各自都是為了利益,每個人的選擇不同,結果也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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