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的官員,如果是個清官,則是百姓之福。如果是個狗官,那百姓們就遭殃了。
“著實該死!”孫星云罵了一句。
“小公爺咱們怎么辦?”鐵錘問了句。
張夢縈怒氣沖沖的道:“還能怎么辦,星云哥哥,咱們去縣衙,抓住那個狗官暴打一頓,然后把他送到官家面前狠狠懲治他一下。”
孫星云搖了搖頭:“咱們先不急,我想知道這縣令是個什么人。走,回縣城住下。”
鐵錘嚇了一跳:“小公爺,那陛下哪兒怎么辦。”
“讓他等著,急什么。火車道山明水秀的,讓官家在哪兒養養生不好嗎。”
當然不好,趙禎知道了非得掐死那個敗家子。讓你去仙源縣準備馬匹,你倒好,管起閑事來了。
“星云哥哥,咱們回縣衙么?”
“不回,找個客棧住下,明早去縣衙。”
縣令沈征,在衙門內扒拉著賬本,這家伙原本就是賬房先生出身。鬼使神差的,后來居然考中了秀才,因為文章寫的工整,像是做賬本。主考官覺得稀奇,給了他一個舉子。
神差鬼使的,沈征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坐上了仙源縣的縣令,這一做就是十三年。
“東方先生啊,你去柳三郎家里,對喜兒莫要動粗。切莫弄傷了她,那大春,直接給我抓了來。”
“放心吧沈知縣事,”東方學海招呼了幾個衙役:“你們幾個,跟我走。”
柳家村,村前是一望無垠的平原,村后是連綿不絕的大山。
村子里最窮的那戶人家,讓叫花子見了都忍不住落淚的破落戶。茅草屋頂炊煙裊裊,屋子里歡聲笑語。
屋內也是簡陋至極,一炕一灶,幾堆柴火散落在角落。漆黑的破木桌子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一只缺了的桌子腿被人用木棍綁上麻繩給固定了。想來,這張破桌子也是某個大戶人家扔掉了不要了的,被柳三郎撿了回來。
桌子上一盞油燈,并不是時常都會點上的。因為菜油或是豬油太貴。倒是有幾個缺了角的粗碗,大概也是從哪個商販手里低價淘換來的。
破屋寒窯,擋不住窮人對于生活的熱愛。一件極不起眼的小事,他們都會高興半天。
比如今天是柳喜兒的十五歲生辰,俗稱過生日。此地習俗,女子過了十五歲若沒出嫁就得過一次生辰。
“秋天到,蟈蟈叫,螞蚱滿山跑。
爹爹背著籮筐出門早,趕上早集賣山棗。
賣了山棗換柴米,我給爹爹做棗糕。”
柳喜兒唱啊唱,一邊活著面:“大嬸子給了粟米面,我等爹爹把家還。”
(致敬白毛女,手動滑稽。)
“今兒是我十五歲生辰,大嬸子給了些粟米面兒,正好用來做些棗子糕,等爹爹回來給他個驚喜。唉。家里就是我爹跟我兩個啦。三歲上就死了娘,爹在衙門給縣爺做家仆:娘死后無錢安葬,爹爹借了縣令爺三兩銀子。這利滾利,到了如今已是二百多兩了,這啥時候是個頭啊,我跟后,風里來,雨里走……年年欠縣爺的賬,天這么黑了,爹怎么還不回來?莫不是又遇上那個天殺的師爺,逼迫我爹爹還錢?”
正憂心間,一陣風刮過,屋外風把門吹開,柳喜兒大喜跑去看,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此地民俗,喜歡唱一些俚歌,都是些隨口捻來,稍微有些押韻哄小孩的玩意兒。什么東西都能編,什么東西都能唱,只是所有俚歌都基本是一個曲調。而柳喜兒,更是此道高手。
倒也怪不得她,老娘死的早,柳三郎又常年不在家。他給縣令沈征做家仆打掃院子之類的粗活。這幾年身子不行了,被沈征趕出了衙門。柳三郎只好胡亂做些糊口的生意,誰知道去年沈征見到柳三郎的女兒喜兒以后,就色心大起起來。
沒法子,柳三郎就想今年快點把喜兒嫁給大春,好讓沈縣令斷了這念想。
喜兒又唱上了:“風打著門來門自開;
我盼爹爹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