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對自己恩重如山，劉德旺自然不能背叛。至于孫星云，這個小公爺那下手可是真的黑。

劉德旺有些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知道得到孫星云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才猶豫的站起來說道：“小公爺，你確定不揍我？”

孫星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誰敢揍你，我打死他。你不是想跟蹤我們么，那就跟著一起吧。”

劉德旺嚇了一跳，噗通一聲又要跪下：“小公爺，打死小的也不敢再跟蹤您了。小的這就回去跟國公爺說，您啥也沒干，沒去揍、揍那個王博士。”

孫星云一把抓起他：“讓你跟著你就跟著，那兒那么多廢話！”

往常，孫星云出去惹事的時候，孫崇文就派劉德旺悄悄跟蹤。要是被狗腿子們發現，免不了孫星云的一頓打。當然，這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孫星云不會再打他了，劉德旺和狗腿子們的關系也處的相當不錯。可劉德旺自小被打怕了，條件反射。

跟了一路，劉德旺發現，孫星云還真沒去找王宗道的麻煩。而是他直接到了南大街，找到了一個捏面人的面人張。

面人張并不是單指一個人，而是一個招牌。捏面人的有不少，其中以面人張最為出名。于是，京中出現了不少面人張，都是清一色的姓張的。

孫星云走到一個攤子前，看到攤子上琳瑯滿目的擺滿了面人兒，他搖了搖頭，有些不滿意。這個攤子上的面人雖然有模有樣，可從手工上來看，缺點火候。

于是，孫星云又跟著轉了幾個攤位。終于，在界身巷的一個攤位前，找到了一個高手。

他攤位上的面人表情各異，有的憨態可掬、有的不怒自威、有的一臉福相、有的笑眼瞇瞇。

“這都是你捏的？”孫星云抓起一個面人問道。

對方留著兩撇小胡子，眼睛很小，幾乎瞇成了一條縫。常年的面人生涯，使得他有些近視眼。旁邊，放著一幅眼鏡，這幅眼鏡出自于西山的玻璃廠。

小眼睛拿起眼鏡戴上，瞇著眼點了點頭：“是我捏的。”

孫星云一把將旁邊的石頭抓了過來，石頭不明所以嚇了一跳：“小公爺。”

“照著他的臉，能把他捏出來不？”孫星云問。

小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看石頭：“這位小兄弟長得有個性，待我試試吧。”

二虎低聲道：“石頭，他說你長得丑。”

石頭倒也大方承認：“我是長得不好看，我媳婦好看就成，你個老光棍。”

“……”二虎怔住，感覺受到了一萬噸暴擊。

面人張果然技藝高超，他用幾塊面，眨眼間就捏出了一個人臉的輪廓。然后用小鑷子等各種工具在面人臉上隨便摁巴了幾下，再將一塊染色的黑面粘上權當頭發。然后一通鼓搗，再拿一根竹簽一插，交給了孫星云。

狗腿子們紛紛驚嘆起來，這面人兒面向猥瑣，擺出一副苦瓜臉，這不就是適才石頭的表情么，簡直一模一樣。

“嘖嘖嘖，厲害啊，你叫個啥？”石頭都被他吸引了。

“在下張茂才，祖傳下來的手藝，混口飯吃而已。”

孫星云指著他：“你惹大事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