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樂的衣服換了,皮膚黑了頭發也長了。原本身上的紈绔子弟氣息蕩然無存,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前那個放浪公子哥了。
是以就連豐和仁,自己的親爹都沒有認出他來。
“爹!”豐樂叫了一聲。
豐和仁渾身一震,仔細抬頭一看,這不是自己的那個混賬兒子么。
這,兒子著實變化太大。看他如今這落魄模樣,畢竟是親生兒子,豐和仁突然心軟了起來:“樂兒,是樂兒嗎。你、你怎么成這幅打扮了?”
恨他的時候,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讓他恨得牙癢癢。一狠心把他送到駙馬爺那里去管教,任打任罵。可看到兒子的慘樣后,心里又疼了起來。
兒子從小到大那里吃過這種苦,看樣子在城北這是遭了不少罪,一旦心軟,豐和仁對兒子的愛猶如洪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兒啊,我的兒!你怎么,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
誰知豐樂并沒有訴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爹,我這樣挺好啊,有什么不同嗎。”
?
豐和仁有些凌亂了,他再次上下打量著兒子。如今的豐樂怎么看就是一個鄉野老農,還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農夫,他居然說這很好?
“不、不是,樂兒啊,你是不是在城北吃了大苦了。你、你若是實在不想去,咱就算了吧,唉!”
可憐天下父母心,豐和仁終究沒能硬下心來。罷了罷了,兒子注定是爛泥扶不上墻了,好在他還有個妹妹。等自己百年之后兩腿一蹬,兒子肯定會白光家產,到時候只能靠女兒接濟他了。
誰知豐樂依舊只是笑笑:“爹,城北是很苦,可兒子我很知足。我已經決定了,留在城北。而,駙馬爺說讓我...”
“啥?”豐和仁打斷他的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你是說,你決定留在城北繼續做工?”
“不是做工,是種地。駙馬爺說了,要把城北交給我,讓孩兒來管理。我這次回來啊,也是跟著駙馬爺的馬車一起回來的,最多待三天,我還得回城北干活呢。”
這一個接著一個的暴擊讓豐和仁應接不暇,他看了眼牟管事:“牟管事啊,你看看這是真的樂兒不,不會是旁人假扮的吧?”
現在的豐樂,除了一張臉的模樣和聲音沒變,其他地方沒有一點像是以前那個紈绔子弟了。豐和仁是既震驚又喜悅,兒子難道說是真的變了?駙馬爺,當真是神仙啊!
牟管事扔掉掃帚,笑著說道:“是公子無疑啊,公子這去了城北以后,可真是大變樣啊。這老奴都不敢相信,公子變化會這么大。”
誰知說到這里,豐樂又對著牟管事深深地施了一禮:“牟管事,以前我不懂事,老是欺辱與你。你念在我年幼,別跟我計較,我在這里跟你陪個不是了。”
這,牟管事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豐樂說出來的,以前他在家對自己是非打即罵,從不拿這些下人當人看。怎么如今真的變化如此巨大,牟管事眼淚嘩的就下來了。
他哭不是因為自己受委屈,而是樂公子真的變了,牟管事擦了擦眼淚:“公子說哪里話來,你要您肯上進,將來能守住豐家祖業,老奴受這點委屈算的什么。”
浪子回頭金不換啊,那個衛國公府的小公爺,恩人,大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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