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溪使上了吃奶的勁,剛拽掉一只鞋,就因為慣性而跌坐在地上。
她卻顧不得痛,五官皺巴成一團,一只手緊緊捏著鼻子,另外一只手還在鼻尖邊上扇風。
“這么臭!比便便臭!”
哥倆都低著頭偷笑,然后也都撇過頭去,怕聞到腳臭味。
“哥哥……”
葉成湖連忙道:“已經分配好了,不能變,還有一只腳。”
葉小溪的小眉頭都皺的能夾死蒼蠅,看著葉耀東腳上的襪子,也被她剛剛脫鞋子的舉動,拉拽著已經松了掛在腳上擺動。
“手手會爛掉……”
葉成洋沒忍住哈哈大笑,然后轉過頭朝她比了一個拿捏的手勢。
“你這樣子,把襪子脫下來就好。”
“不要!你們欺負我!”
葉小溪氣鼓鼓的從地上坐起來,邊跑邊喊,“娘~哥哥欺“戶”我……”
兄弟倆趕緊將衣服褲子給他爹扒了。
葉成洋邊拔褲子邊碎碎念,“爹好多頭發……”
“笨蛋,那是毛毛……”
葉成湖費勁的解著葉耀東襯衫的紐扣,解半天都只解開兩三個,把他整煩起來,小聲的罵了一頓。
他干脆把衣服往上卷,他爹的兩只手先掏出來,然后把襯衫往腦袋上一拉,把他爹腦袋卡里面了。
葉耀東只覺得整個人呼吸不順暢,快悶死了,但是喝醉了卻腦子一片漿糊,只是本能的亂踢亂動的掙扎著。
一個被他踢下床了,一個被他用手甩到一邊去,他才覺得呼吸順暢了,翻了個身又打起了呼嚕。
兩兄弟相互看了一下。
“我快脫好了……”
“我也快脫好了……”
兩人只得又上前去把脫了一半的褲子,還有脫了一半的衣服繼續拉拽。
葉耀東再次感覺到了呼吸不暢,并且頭部嚴重的拉扯感。
他慌亂的大喊大叫:“干嘛…干嘛……”
葉成湖猶豫著的是繼續把衣服拉出來,還是先讓他爹呼吸一下。
葉成洋已經把葉耀東的褲子脫了,并且連四角褲也一并被帶下來了,他正好奇的看著,怎么長得跟他不一樣。
林秀清在外頭被葉小溪吵的不行,一直說哥哥欺負她,爹腳腳好臭,她不要干。
不停的鬧著,要讓她去打哥哥,罵哥哥。
她被吵的正煩心,想拿鞭子抽她,老太太就搶過她的鞭子。
“哎呀,打她干嘛?大晚上的不能打孩子,晚上會嚇到。”
“你進去看一下,這里有我跟你娘收拾,用不上你,你也正好去給東子擦個身體也好睡,在外頭估計都沒洗澡,孩子才嫌臭……”
葉母也道:“你去吧去吧,我們收拾就好……”
林秀清瞪著腳邊的葉小溪一眼。
葉小溪還委屈巴巴的說:“就是哥哥欺'戶'我。”
“行了行了,用不上你們,我去給他脫。”
她無奈的邊走邊道。
只是剛走到房門口,就聽到葉耀東悶哼聲。
葉成湖拉扯了兩回了,都扯不出來,看他爹都要喘不上氣了,趕緊松手,先給他喘口氣。
“哥哥,還沒好?”
“脫不掉啊,扣子太緊了。”
“用點力氣扯出來?”
“那就一起?”
兩兄弟都坐在葉耀東腦袋邊,拉扯著襯衫,等他喘不上氣了,胡亂掙扎時就松手……
林秀清剛進來就看到這一畫面,差點沒傻眼了。
“你們干嘛?”
兩兄弟異口同聲,“脫衣服啊。”
葉耀東正在大喘氣,兩只手胡亂地撥弄著臉頰上的襯衫,偏偏意識也不清醒,只含糊地罵罵咧咧。
“悶死老子,要淹死我了……”
林秀清腦袋突突的疼,“我要是沒早點進來,你爹明天就可以上山了。”
說話的時候,她趕緊扯過被子給他把身上蓋起來。
這兩個蠢貨,怎么脫的褲子?
葉成洋看向葉成湖,“什么意思?”
“可能是抬上山埋了?我聽別人罵過。”
葉成湖不確定的說完,又趕緊解釋道:“我解不開扣子,我有給他喘氣,不會死的。”
“你這個死孩子,棺材子,我要沒早點進來,你爹都得給你悶死……”
她拿著桌子上的雞毛撣想要去抽打兩個死孩子,兩人趕緊反應過來往床下跳,并且嘴上趕緊辯解。
“沒有玩死,有喘氣的……”
“不關我的事,是哥哥干的……”
“我有給他喘氣……誰讓扣子太緊了……都怪你,明明是你叫我給他脫衣服的……”
他們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跳下床后,就邊說邊急匆匆的往外跑。
即使反應快,但也還是都挨了幾下。
葉小溪滿意了。
林秀清站在房門口瞪了他兩個一下,但也沒有追上樓梯去。
“干嘛這么大陣仗,都要睡覺了,還打他們?”葉母擦著桌子問道。
“還好我進去的及時,這兩個襯衫扣子也不解的就直接要從頭上把衣服拉下來,差點沒把他們爹給悶死。褲子也全部都扒了下來,干什么也不知道。”
“那要打死了,這么蠢的也有?”
“一天天的,氣都要給他們氣死。”
林秀清丟下雞毛撣子,先去打熱水,順便應和幾句。
葉小溪已經爬上了床了,都這么晚了,她也早就困了。
沒有脫衣服褲子,她就自己爬到葉耀東身旁去躺下,蓋上被子,也沒忘了給他爹也把被子拉高了一下,還順手拍了兩下他的胸口,安撫他睡覺。
林秀清端著熱水進來,也看到父女倆抱一起睡著了,葉耀東脖子上卡著的襯衫還掛在那里。
她上前去解襯衫的扣子,嘴里碎碎念道:“要不是你女兒出去說兩個哥哥欺負她,非要叫我進來,你睡夢中得一直在死死活活了……”
“喝成這樣,一個個喝酒都沒分寸的,還得把你當祖宗伺候……”
“出去了就不用洗澡,連腳都不用洗,真的臭的要命……”
葉耀東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隨她擺弄。
林秀清也只是給他全身擦了一遍,泡了個腳,就給他把四角褲穿起來。
“也不害臊,褲子就這樣給倆孩子扒了,也不怕他們跑出去到處亂說,明天得交代一下他們……”
“真的是頭疼,這一個個的……”
等她把葉耀東從頭到腳收拾好,忙活完出來,葉母也已經忙完出去了。
她交代老太太看一下家,自己也去作坊那邊巡視一下,交代人看好作坊,才回家關上門窗躺下。
(葉成湖比較一根筋,又急著上樓睡覺,扣眼解半天解不開,急躁起來隨便脫也是會的)
葉耀東也是第2天才被林秀清告知,自己昨晚上喝醉了,差點被兩個兒子給玩死,還裸奔了。
“所以是我女兒救了我一命!”
“可以這么說。”
他陰惻惻地瞪著兩個兒子,兩個都害怕的抖了抖肩膀,碗里的飯吃一半都不敢再吃了,連辯解的話也不敢說,一人抓了一根油條就趕緊跑。
“跑了倆和尚跑不了廟,等我騰出手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兩個。”
“老子還沒30歲,你們就想繼承我的遺產了?兩個兔崽子,腿都給你們打斷……”
老太太呵呵笑,“亂說,一大早嘴上沒把門,還自己咒自己,兩個還小,哪有那個力氣,也不懂事。”
林秀清也笑著說:“好歹他們還知道,等你喘不過氣的時候,給你緩一緩,讓你喘過氣再繼續脫衣服。”
“他們這是嫌我死的太輕松了,得多來幾遍。”
“誰讓你醉的那么死。”
“我咋知道一個比一個蠢?本來看著老二還挺聰明的,現在那呆樣,肯定都是被大的傳染了。”
說完他摸了摸葉小溪的腦袋,“別被你兩個哥哥傳染了,兩個都不聰明。”
葉小溪抓著半截油條,吃的滿嘴流油的點點頭。
葉耀東又看向林秀清,“昨天忘了問你了,延繩釣整理好送來了沒?”
“前天晚上就送過來了,在院子里。”
“好,等會我把延繩釣放下去就回來再送一車去市里。”
她點點頭,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趕緊說:“對了,昨天也忘記跟你說了,村里人好多都說烏賊汛期快到了,我昨天也讓人山上砍了一些樹枝,都已經整理好了。你等會兒去放延繩釣的話,順便將這些樹枝也放回海里。”
“好,我也正想問你,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手里頭有人就是方便,很多事情現在都不需要他自己去干了,底下的人就已經準備妥妥的。
葉耀東吃完飯也抓了一根油條,然后去作坊轉一圈,喊人過來干活,把延繩釣一筐筐抬上板車送到船上,再讓他們繼續搬運樹枝到船上。
他全程就站在那里啃油條。
村子里今年也多了一些小買賣,有炸油條油餅的,還有賣包子饅頭的。
早餐面店倒是沒有,誰舍得花那個錢?頂多凌晨出海的人,會有少部分人舍得買點包子饅頭充饑,也省得還要家里人半夜起來做飯。
村子里有了一些早餐的花樣后,他們家的早餐也豐盛了一些,林秀清也舍得買一些饅頭包子,豆漿油條給大家換換口味。
葉耀東開船出海直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看到自己兩個發小投放好樹枝了,還很有良心的把他之前投放的位置給他留出來了。
而他們的船不在周圍,大概是拖網去了。
他先講的要是給他遇上了,他得先罵一頓。
暗礁底下那一大堆幾百個的地籠,少說也有大幾十排,也不知道他們往底下扔了多少天。
快烏賊汛期了,肯定會有部分烏賊被那些地籠影響的迷失方向,讓它們都鉆進底下產卵了。
想到這里他又罵了一句。
今天這一趟把海帶送去部隊,明天他人就不用去了,直接派人送去倉庫存儲就行。
到時候那幾個老板要大量貨的話,直接讓他老丈人安排就行了。
而他明天應該可以開始下水打撈那些地籠了,正好邊收地籠邊收烏賊,互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