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
“這么大一個,那個嘴巴……好長,跟鋸子一樣……”
“哇哈,這條從頭到尾得有三米多吧?真大啊……”
“也不知道這魚能賣多少錢,長得真奇怪,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要?”
“哎呀,光想著抓大魚,沒想著有沒有人要,這么大的魚不至于沒人要吧?就是長得奇怪了一點,但是跟魔鬼魚也挺像。”
“這么大的魚賣不了錢,說出去也光榮。”
一條好幾米長的鋸鰩被漁網纏繞的五花大板似,只有吻端露在最外頭,那長長的吻端跟身體差不多比例,又寬寬的,邊上的獠牙跟鋸齒一般,難怪叫鋸鰩。
葉耀東見船工們要去借繩子,連忙將他們喊住,“先等一下。”
“沒死嗎?”大家緊張的立即后退,一副滿臉警惕的看著那條大魚。
“不是,我要先拍照。”
“啊?我還以為是魚沒死,你叫我們不要靠近。”
“死翹翹了,眼睛都閉了,那個大鋸子都一動不動了。”
“你又要拍啊?你那照相機光用到魚身上了,人照的都沒有魚照的多啊?”
“你懂什么。”
以后想看到這魚難的很,這是他輝煌的戰績,當然得拍照留下來當證據了。
以后隨便抽一張他留的海洋照片,那都是神話般的存在,誰能有他牛逼,有他經驗豐富,而且還口說有憑。
這可都是他光輝的歷史,吹牛逼的資本。
葉耀東快速快回,咔嚓拍了兩張后,就讓人放下來,不過放下來后他也沒有再拍照,身上五花大綁的拍不出什么,等漁網都解開了,他再拍一張。
“先把大網解開,這下子只能靠岸回去了,已經被割壞了,得修補一下。那手拋網透明的線等會兒直接用剪刀剪掉就好了,大網得小心一點,別損壞的太厲害,修修補補后還得要用的。”
“知道。”
葉父已經激動的跑下來瞧了,“這么大一只啊,還好抓到了。”
“你跑下來干嘛?趕緊去開船追海面上的那浮起來的死魚。”
葉父轉頭往海面看去,已經飄的老遠了,他只看到黑黑的“好好好,我馬上開船追過去。”
說完他還從漁網里扣了一條魚出來瞧了一下,都很新鮮的,也不是被毒死的,然后才又往駕駛艙去。
漁網拋撒的時候不止罩住了大魚,也抓住了不少的小魚,說小其實也是相對鋸鰩的體型來說,實際也沒有很小,魚網里頭現在看到的都是能賣錢的好貨。
葉耀東也蹲下來扣幾條魚出來檢查,看看是不是被赤潮毒死的,畢竟夜里看赤潮的顏色濃度還蠻高的,就是不知道有毒沒毒。
赤潮是不同的藻類形成的,有的藻類是有毒的有的是無毒的。
受赤潮污染的魚眼會混濁,失去了正常的光澤,有的甚至向外鼓出。
污染重的魚還會形態異常,有的頭大尾小,有的脊椎彎曲甚至出現畸形,還有的表皮發黃、尾部發青。
這類是根本不能食用,會引起人體中毒。
如果只是簡單的水域環境嚴重缺氧,導致魚蝦蟹窒息死亡,那還是能吃。
他手上翻看了幾只都還是正常死亡的,都很新鮮的,還是可以食用的。
其他漁民們也在邊解漁網邊從里頭將小魚摳出來,緩解空間,也看到了這些魚都是可以吃的。
“還好船艙里頭還有新的手拋網,還能拿出來用,不然那一片浮上來的死魚……”
“出門在外肯定得多準備一點,不過也不怕,咱們不是還有手抄網?你們等會兒該撒網的撒網,該用手抄網撈的就用手抄網撈,盡量一網打盡,難得飄上來這么大一波。現在就先去拿吧,這個漁網一時半會也解不開,先放著,等會再說。”
“好。”
葉耀東也丟下手頭翻看的魚,站起來拿上望遠鏡看一下遠處的海面,那些漂浮上來死掉的魚正在水波逐流,原本因為鋸鰩的劇烈掙扎四散而開的,現在因為水流的沖刷又匯聚到了一起。
主要是數量夠多,水流跟風向都是同一方向,沒有被海浪沖刷散掉,反而又集中了。
這一片要是能全部收到馕中的話,收入也很不錯,抵得上在海上忙活幾天了,這一趟就這么回去倒是也不虧了。
要是以前大家看到這么一大波死魚群早就激動壞了,這都是白撿的貨,媽祖送錢。
不過大家這兩年跟看葉耀東捕撈,眼界都提升了,闊閥值也高了,這些魚對他們來說還沒到激動的地步。
畢竟之前都還了撈過一網11萬斤的梅童魚,海面上這些大概也就只有幾萬斤的魚,怎么跟那11萬斤的梅童魚比?
但是高興還是高興的,畢竟大豐收了,不需要一網一網的去拖,貨都直接擺在眼前,他們只需要花力氣撈上來就都屬于他們的了,不需要賭運氣。
大家的積極性還是蠻高的,都立即趕緊去準備起來。
葉父開著漁船往海面上聚集的那一片黑黑的死魚群追去,這些都死了,沒有活力,只能隨風飄搖,跑的倒是不快,三兩下就追上了。
船工的也都將新的手拋網又拿出來,等漁船一停下來就立即拋撒收取海面上的魚,其他兩人也掌看手抄網打撈漁船邊上的貨。
本來應該拿來撈海的,現在都拿來撈死魚了。
“什么魚都有,真多啊.”
“少說點話,多留點力氣,這么多數量,一時半會還打撈不完,得忙活幾個小時了。”
那邊好像赤潮蔓延過來了,遠遠看看就一片棕色,不像以往天藍藍水藍藍了。“葉耀東拿看望遠鏡說道。
“這一場赤潮看著好像蠻嚴重的。"
“本來彌漫的范圍就蠻廣的,正好遇上了,也沒事,你們慢慢撈,這些魚是窒息死的,問題不大,弄完了我們就回去。”
“好好好,把這些都撈了,魚倉大概也滿了。”
葉耀東也拿著手抄網跟著大家一塊兒撈,而葉父等漁船停好后也拿起一個手抄網。
整船的人都在打撈,撈上來的魚全部都倒到甲板上,誰都沒空去整理分揀,只想第一時間先把海里的魚都撈上來。
清晨的太陽,在他們打撈的時候已經完全升了上來,艷陽高照下,大家的臉也被太陽曬得通紅,汗水直往海面滴去,整片海面照舊只有他們一條漁船漂浮在海中央辛勤的打撈。
大家誰也沒空跑船艙去拿毛巾擦頭上的汗,都是把身上的衣服一脫掛在脖子上拿衣服去擦。
葉耀東在這段時間斷斷續續的來回暴曬,臉上已經比往年黑了好幾個色,不過比起身旁一個個黝黑的臉龐,他算是白的了。
出門在外,他也不好像在家里那般,搞得跟幽靈一樣的防曬,只是在海上會注意點,畢竟海上的太陽最毒。
“你們撒網累的話,或者熬了一個通宵的人就先休息一下,幫忙去煮個飯吧,大家一大早也沒有吃飯,大概都沒力氣了,先歇一下,緩一緩。”
葉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也對他道:“你也整晚沒睡,你先歇一歇。”
“那就都先休息一下,這一時半會兒也沒那么快撈完,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都歇一歇,煮飯的煮飯,休息的休息。”
大家也都趕緊放下手頭的網,一個個不是滿頭大汗,就是滿臉疲憊,他們分工合作整晚沒睡的人先靠著休息一下,睡過覺的兩個先去煮飯。
只葉父接過大家放在一旁的漁網,繼續撒網。
“你不歇一會兒啊爹。”
“我又不累睡了一覺,醒過來又一直在那里開船,都沒干什么活,你們歇你們的,我多撈一點。”
“那隨你。”
葉耀東疲倦的靠著船舷,絲毫不敢閉眼,他怕閉上眼睛馬上就能睡著,等會兒起不來了。
等歇了好一會兒了,感覺手臂沒那么酸澀了,才站起來又拿上望遠鏡看了一下四周海面,照舊孤零零的只有他們一條船。
這年頭能跑這么遠的漁船太少了,近海資源又豐富,大多有一條拖網漁船就夠在近海捕撈賺的了。
而在他們打撈的這期間,赤潮已經蔓延過來了,都蔓延到他們的漁船周圍,看著一片棕色,把魚都覆蓋了。
原本魚群看起來黑黑白白,黑的是背部,白的是腹部,現在一眼看過去全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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