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其實沈俊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不甘死亡的邪祟?
沈俊忽然動了,他從嘴巴里吐出了一個東西,身上的氣質發生了變化,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表情也變得靈動了,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有了。
“嚇死我了。”沈俊一屁股坐在空椅子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還以為剛才我死定了。”
“你這是……”萬穗問。
沈俊張開手掌,里面躺著一只玉石雕刻而成的小蟬。
這是……玉蟬?
玉蟬是古代的達官顯貴們使用的一種冥器,在人死亡之后放入他的口中,因此也叫含蟬。
古人認為,蟬能重生,因此將有靈性的玉石雕刻成蟬,放入死人的嘴里,意喻為蛻變重生。
“這是我在一次探靈的時候得到的。”沈俊道,“我曾經到一個鬧鬼的小山村里住了兩晚,在一座廢棄的老屋子里發現了這個。我打聽過了,那屋子的前主人曾經是個搬山道人,這可能是他從哪個古墓里帶出來的。”
萬穗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死人嘴里的東西,你也敢往嘴里放!
沈俊沒發現她的驚恐,繼續說:“這東西只要含在口中,就能讓人變得和真正的尸體別無二致,即便是再強大的邪祟都認不出來。只可惜維持的時間很短,只有一分半鐘,而且一天只能用一次。”
“我好幾次遇到危險,都靠它幫我逃出生天。”
萬穗有些想噦。
怪不得她當不了探靈人呢,讓她將死人嘴里的東西含在自己嘴里,打死她她都不干。
萬穗帶著他回到了6號車廂,見了他,李師傅很警惕,萬穗也覺得有些疲倦,坐在座位上,有氣無力地說:“說說吧,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又是怎么從一個無人站,到一個邪靈站的?”
“是這個。”沈俊在衣服里摸了摸,因為一個星期沒洗澡,他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汗臭味,但誰也沒有嫌棄。
他拿出來的竟然是一張車票。
那是一張紙質車票,上面印著一輛紙車。
這車票和靈異地鐵的車票完全不一樣,看著很粗制濫造,就像是鄉下小地方的旅游景點搞出來的東西。
“這是擺渡車票。”他說,“我曾去一個鬧鬼的度假村里探靈,在售票點找到了兩張擺渡車票。”
“那度假村很大,所以有電瓶車擺渡,這個就是電瓶車的車票。這車票可以將我擺渡到任意一個地方。”
“當時我被鬼刀趕下了列車,在無人站里游蕩,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邪祟,但出去的門全都鎖了,是那種鐵質的卷簾門,我在工具室里找了一些器具將卷簾門撬開,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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