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說的,不娶了,大丈夫吐個吐沫就是釘!”
秦風嘴角立即彎成一道月牙:“嗯,吐吐沫就是釘,不娶了!”
秦鐵山聽秦風這么說,這才如釋負重點了點頭,接著他又叮囑:“張家姑娘有的沒的事,你沒事也別亂說,別因為這事再鬧出人命。”
秦風再次點頭:“嗯,咱哪說哪了,我不往外說。”
郝秀英補充道:“對,咱誰也別往外說,說出去對咱小風名聲也不好。”
說完,郝秀英又嘆了口氣:“就是可惜了,你往張家倒騰那么多東西。”
秦風:“媽,你相信我,那些東西就當買個教訓,以后兒子一定加倍給你掙回來。”
這時一直在里屋睡覺的秦漫醒了,她揉著睡得迷糊糊的眼睛從炕上翻下來,看到跪在地上的秦風頓時愣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以為是哥哥犯錯,爸媽正準備教訓哥哥,“嗷”一嗓子大哭起來,護在秦風面前,嚎著說:“你們誰也不許打哥!”
那哭聲,大的能把山上的狼招來。
上一世,秦漫去世的時候太小,長什么樣秦風都記憶模糊了,只記得她有璨如星辰大眼睛,小塌鼻梁,小短胳膊很細。
而且很喜歡粘自己,但凡自己在家便糾纏不休。
“小漫。”
秦風激動地將秦漫摟在懷里,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小小身子摟在懷里都沒有多少肉。
秦風自責。
他這個做大哥的混賬啊!
如果不是自己三天兩頭往張美麗家倒騰東西,妹妹也不至于這么瘦。
秦風在秦漫小臉上親了又親,愧疚道:“誰也沒有打大哥,是大哥自己知道錯了。”
秦風摟得緊,秦漫終于不堪重負叫了一聲:“哥,疼。”
到了這,一家子烏云終于散了,郝秀英將秦風拎回來的山雞和棒子面拎在手上。
笑道:“失而復得,這東西咱也別留著了,晚上咱把小雞燉了,再貼幾張餅子,吃到肚里才是咱自己的。”
之前家里打的獵物都被秦風倒騰到張美麗家了,一家人也好長時間沒有吃到肉。
秦嵐:“媽,那我去幫你燒開水。”
秦風:“我來拔雞毛。”
秦漫揉著眼淚咧嘴笑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可她不知道能幫媽媽做什么,結結巴巴:“那,我……那,我幫媽媽……”
秦鐵山一把抱過秦漫舉高高,又拿硬胡茬扎得秦漫哎呦呦叫:“咱老姑娘不干活,等一會兒飯菜好了,小漫幫爸爸燙壺酒。”
秦漫委屈地推著秦鐵山下巴,不讓他胡子扎到自己:“我不,爸爸喝完酒更喜歡用胡子扎我……”
一家人正說笑著,大隊廣播喇叭突然響了起來,里面傳來田大豐粗剌剌喊話聲:“全體社員注意!全體社員注意!晚上飯后到大隊集合,晚上飯后到大隊集合……”
郝秀英驚了一聲:“孩子他爸,你說晚上開大會能是啥事?”
秦鐵山抱著秦漫看了郝秀英一眼,眉間皺成一個“川”字:“想是下午王長富媳婦褲腿里抖出十七粒稻子,晚上王長富兩口子去隊部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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