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眉頭一皺,沒想到話題被潘達轉到這上面了。
“實話告訴你,方醫生,我做那些女孩的買賣生意,為什么沒被抓?”
“你只知道那些女孩不愿意,那你知道他們家里窮,吃不上飯,早就已經不把女孩當人了嗎?”
“那年頭重男輕女,我幫他們賣女兒,女兒嫁給別人家,只要能懷上男娃,那日子肯定會比之前在家里過得好。”
“他們是沒遇上愛情,但這狗屁的愛情有什么用?”
“自古以來,婚戀嫁娶哪個不是父母說了算?”
“我賣了她們,那是她們的幸運!”
“那些沒被我賣的,你以為她們日子過得好?”
“要么被扔掉,餓死荒野,要么冥婚,自己賣女兒,要么,被逼著去當站街女。”
“怎么?寧可做這些事情,也不肯安安穩穩嫁一個人,給一個人生孩子?”
方知硯啞口無。
他說不出話來,畢竟,這是時代的悲哀。
“方醫生,我知道我做這些事情,或許有錯,但我認為,我對那些女人而,更像是菩薩,救了她們。”
“不然的話,為什么我兒子一有病,我去捐了錢,菩薩立刻就給我兒子找到配型的人了?”
“菩薩都不怪我,你憑什么怪我?”
見潘達聲音越來越大,隱約有暴走的趨勢,方知硯連忙伸手,安撫下潘達。
“潘先生,實話告訴你,不是我不愿意幫你,而是這個手術,我不能做。”
“配型的人選,原本配型庫那邊是肯定要保密的,也不可能這么快幫你配上,但你花了點錢,所以,你肯定有特權。”
“你應該知道,給你兒子配型的這個人,叫什么名字吧?”
方知硯開口道。
而潘達則是愣了一下,他略一思索,剛想要出口,突然臉色又是一變。
嗯?
配型的是個女孩,叫方芳。
方醫生也姓方,難不成?這兩人之間有關系?
他抬起頭,有些驚詫。
“給我兒子配型的人,叫方芳,難不成?”
“對。”
方知硯點了點頭。
“我跟方芳,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我們兩家關系并不好,而且也已經分家,我母親已經離婚,我帶著母親在外面生活。”
“這一家子人,好似狗皮膏藥。”
“造血干細胞移植手術,初期配型的人身體或多或少會有些不適。”
“到時候她找我的麻煩,怎么辦?”
“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潘先生,請你也替我考慮考慮。”
“而且,我也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腫瘤科倪主任的醫術,并不比我的差。”
“你完全可以讓他進行手術。”
“你如果實在不相信,也可以去省里,對不對?”
“省里我也有認識的醫生,我可以給你介紹,怎么樣?”
聽著方知硯的話,這下輪到潘達說不出話來了。
他是真沒想到,會是這么一種情況。
見他不說話,方知硯安撫道,“潘先生,你要相信我們倪主任的醫術。”
“人家好歹是個主任,我才這么年輕,到底哪個手術成功率高,你應該比較得出來。”
潘達瞅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廢話,當然你成功率高,不然我找你干什么?
不過,正當兩人交流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曹沖的腳步聲。
他砰的一下子打開門。
“小方,急救電話,點名要你跟趟車。”
“廣園路上兩車相撞,前車司機被后車運送的鋼筋貫穿了腦袋,情況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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