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杯啊,咱們不談錢,只談情,”
大家共同喝完了第一杯酒,朱天成卻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原地,親手把酒杯添滿,
接著舉杯環敬一圈,滿臉笑的跟撿到廢紙箱的老太太似的:“各位老板多年來支持我的工作,我非常感激!大家的感情都在心里,都在酒里!所以這一次,各位老板也不會為難我吧?呵呵……”
聽到這話,三人拿著酒杯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做生意的對什么最敏感?
錢。
只要能賺錢,談起感情就是寶貴的,
如果不賺錢,那么再好的感情也只是一坨,純tm的扯蛋。
別看朱天成今晚滔滔不絕的講了這么多話,都快講出花來了,
但是三位老板還是敏銳的提煉出了關鍵詞:不談錢。
不談錢?
你又非常為難?
這里面……莫非有什么套套?
環顧左右竟無人響應,朱天成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
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唯一的青都縣本地焚燒廠——許祥祿。
許祥祿心中一緊。
另外兩位還則罷了,但自己卻是跟朱天成和環保局有著直接的業務關系,
既不愿得罪朱天成,又不肯讓自己賠錢太狠,
于是趕緊說道:“朱局長,你先坐下行不行?先把話說明白了,要不然這酒我喝的心里不踏實。”
另外兩位王東海、紀笑林也馬上跟著說道:“是啊朱局長,你如果有什么難處,能幫忙的我們一定幫,但你這樣打啞謎就不夠意思了,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透,你還是開門見山吧。”
朱天成見三人都在堅持,只好慢慢坐下,
手指在桌面上清脆的敲了幾下,臉上擺出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吸足了三人的眼光,
隨后伸開五指在半空中晃了晃:“五百噸垃圾!五百噸的生意!三位老板有沒有興趣?”
三人俱都眼前一亮。
五百噸垃圾,這筆生意可不算小。
不過聯想起剛才朱天成一臉為難裝腔作勢的樣子,三人還是提起了小心。
許祥祿首先謹慎的問道:“朱局長,這筆生意我倒是有興趣,只不過……這筆費用是縣里出?還是環保局出?肯出多少?”
“當然是環保局出啊,要是縣里出錢,我還用那么為難嗎?”
朱天成每次苦笑,他的胖臉都像是快要擠成一坨似的,
看在三人眼里不由得總是莫名的想笑。
“那朱局長肯出多少處理費呢?”
王東海問道:“如果價錢不是太離譜,我們三家就把這五百噸分一分,爭取用兩三天時間全部拉走。”
“唉!你們都知道,環保局是個清水衙門,沒錢啊……”
朱天成一拍桌子長嘆一聲,伸手端起酒杯再次站起來,
豪爽的笑道:“來來來,不要999,不要698!只要99!99一噸拉走!算我朱某人欠你們一個人情!怎么樣?同意的話,就把這杯酒干了!”
說完這話一仰頭,直接把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哈……”
嘴里哈著酒氣,翻轉酒杯亮給三人看。
卻見三人俱都紋絲未動。
不僅酒沒動,臉色沒動,就連眼皮也都沒動一下。
“怎么?有什么話就說啊,別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啊。”
朱天成急了。
“朱局長,你這話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王東海不滿的說道:“按照最近市場行情,正常價位在三百塊左右一噸,而你99就想把我們打發了?想讓我賠光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