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教導一番,就開始惆悵的抬眸望天。
影五的動作很快,很快,領著個鄉野大夫過來。
沈婳緊張的沒將手伸過去,她讓所有人走遠,也沒讓他把脈。只是問:“若是天癸竭,能治么?”
大夫一愣,不敢怠慢,忙道:“上了年紀的婦人才會如此,老夫覺得,自該順應天命。”
“上了年紀?”
沈婳一愣。
“那月事推遲會是何原由?”
她過來的急,是崔絨從榻上拉起來的,發不曾盤起,瞧著還是個未出閣女娘。
大夫也就忽略了最有可能的那個:“起居,飲食,藥物紊亂……”
后面的話,沈婳沒認真聽了。
她全盯著一個藥物紊亂。
是了!
定然是先前喝的藥!
她可是喝了十幾日!
絲毫沒用!!!
她就說那是個庸醫!!
自知身子無礙后沈婳徹底松了口氣,不打算繼續避暑,她要回盛京,拆了那間藥鋪!轉身就讓影五備馬車。
見不用再把脈,大夫收了診金,就要走,想到適才瞧見的那對婆媳,忍不住嘴碎道:“生不出孩子怎么就單怪那婦人,萬一是他兒子有病呢。”
不知道這句話在沈婳心里掀起多大的巨浪。
影五的動作很快,馬車很快朝盛京而去。
接近黃昏時,街上的行人少了將近大半。沈婳下馬車,大步就朝對面的藥鋪而去。
“讓讓!”
只聽一聲嘶喊。
一匹失控的馬橫沖直撞朝沈婳這個方向而來。眼看著要撞上。
“娘子先找個安全之處。”
影五毫不猶豫,一個閃身,飛身而去。憑著一己之力拉扯韁繩,額間青筋暴起,生生將馬兒換了個方向。
人群變得騷動。沒頭蒼蠅的亂竄,女娘不知被誰重重一推,一個踉蹌,雖沒摔了去,可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小攤那處撲了過去。小腹重重撞上木樁。
等影五再回來后,沈婳坐在臺階上,臉色有些蒼白。
“娘子,你這是怎么了?”
沈婳小腹有輕微的墜痛感。對上影五焦急的眼眸。影五剛要扶她起來,沈婳卻死死攥住她的衣擺。
“似乎……有些不太對。”
正巧大理寺的人在附近辦公務,聽著人群的尖叫此起彼伏。由姜兆帶頭紛紛趕來。卻晚了一步。這里早被影五制服。
姜兆看過去。馬上就認出人來。
他笑著就要上前,可見沈婳臉色不對,一個轉頭朝遠處跑去。
崔韞一身緋袍,肅肅清清。手里執著逮捕令。他身后的官吏壓著犯人。
見了姜兆,他淡聲吩咐。
“肇事之人壓去刑部,你隨我回大理寺審人。”
街上的事,到底不歸大理寺管。
姜兆喘了口氣:“王……王妃也在,瞧著不對勁。”
崔韞倏然抬眸。
等她過去時,沈婳仍舊臺階上坐著,女娘瞧見他還有些意外。
崔韞快步上前,面色凝重。
“怎么了?”
沈婳的唇角發白。
他將手搭在女娘腕間,待摸清脈象后,渾身一滯,最沉靜不過的男人,腦中有過片刻的空白。
他毫不猶豫將人橫抱起來,可步履竟也有些蹣跚。
眼看著,要被抱上馬車。沈婳深吸一口氣。
“等等。”
崔韞眸色漆黑,里頭翻滾著女娘讀不懂的情緒。
他……在怕。
他壓抑著嗓音吩咐影一駕馬車:“速回。”
女娘窩在他懷里,她疼的唇角哆嗦。可還不忘正事。
“我沒事!還能呼吸!你先將那藥鋪給拆了!”
崔韞取出瓷瓶,里頭裝著幾顆藥,喂到她唇角。沈婳下意識的張嘴含住。苦味讓她小臉皺起。
正準備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