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如墨,路上鮮少能撞見人影。
剛回陽陵侯府。
沈婳沿著小廊慢吞吞的走著,身后跟著提著燈籠的影五。
影五仍舊面無表情,可她步伐比往常輕快了不少,足以窺得她的好情緒。
原因無法,小七走了!
鄒家一事后,就再沒回來。
這件事,姬謄像是怕觸及崔韞逆鱗,得了好處后,收放自如,不敢把人逼的太緊。
“官場上趙大人說一不二,他定下的婚,只怕趙公子有意退也難。”
影五到底開口:“娘子不知,爺同那趙大人有過交鋒,此人心思深沉,雖算不得陰險,可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想必同工部尚書私下達成了一定的交易。
她所,沈婳沒放心上。
小廊十步一盞紅燈,朦朧婉約。
女娘眉眼精致,她只是側頭不在意一笑。
“你忘了趙家主母的母家。”
“趙梧孝順,此事自不敢驚擾她,可總能登門去外祖府上拜訪,只要外家肯出面,趙大人能如何?”
“若不是趙家主母重病纏身,想必趙大人也沒法插手趙梧的婚事。”
“左右這婚事是徹底黃了。”
趙家韋家聯姻的事,雖不曾擺到明面上,可鄒家赴宴時,工部尚書同趙大人坐在一處,聰明的也差不多有了猜測。
“趙梧那種人,也算是盛京里頭不錯的郎君,從不與人起紛爭,性子也好,趙家又急著辦喜宴。這突然間退了婚,想來各世家夫人只會去揣測韋珠珠的品行。她日后若要在議親,只怕得往低了挑。”
沈婳惋惜:“她啊,也是凄慘,遇誰不好,偏偏遇上我們幾個。”
說著,她跨東院的門檻。
剛入院子,便察覺不對勁。
倚翠凝珠她們全部恭敬的侯在屋外。見著她后,全都松了口氣。
而屋內,燈火通明。
沈婳眼兒一彎。快步入內。
“你何時來的?”
屋內崔韞放下茶盞,他神色淡淡:“舍得回來了?”
他抬了抬眼眸:“我險些以為,沈娘子是樂不思蜀認不清回來的路。以至于這個時辰才歸府。”
沈婳覺得他陰陽怪氣的。
可女娘看見他還挺歡喜。
她想了想:“倚翠。”
“備水。”
吩咐完,沈婳走過去。
細白的小手勾了勾崔韞的拇指,眼兒干凈清澈,貓兒般很認真道:“有什么話,等我沐浴完再說好嗎?”
崔韞瞇了瞇眼。
沈婳正要朝盥洗室而去,可走到一半。
女娘腳步一頓。
她轉過頭,異常大膽的直勾勾看著他。
她想問問。
崔韞洗了嗎。
可不等她出聲。
崔韞眸色轉深:“怎么,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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