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溫水沖泡,這種水用來洗頭,頭發也香香的。」
「梳頭時再用木梳蘸少許香膏。香膏由菊花,薄荷,香白芷……,記不清了,左右八種中草藥做的,你若有興致,回頭我將方子給你。」
沈婳看了眼天色。
「我要去一線天酒樓,你去嗎?」
酒樓,仍舊進的雅間。
沈婳點了幾道招牌菜。又在影五的凝視下,單獨給她點了三只雞。平素面無表情的影衛,歡歡喜喜的去屏風后的小方桌等著。
同影五隔了一道屏風,謝宜寧也松了口氣。
「些許日子不見,沈娘子的氣色瞧著好了許多。」
沈婳愛聽這話。.
前些時日,倪康過來看診時,一改往前愁苦,神采奕奕的又重新換了早晚兩頓藥膳的食譜。
既知前因,再診治也定然是對癥下藥。
喝了幾頓藥后。沈婳能明確感知,這幾日她的胃口好了,氣色好了,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
她想。
倪康他……終于有了神醫的樣子。
女娘拖著下巴,端詳著謝宜寧。
「謝娘子有心事?」
「你怎知?」
沈婳:「都寫在臉上了。」
她知謝宜寧怯懦,也便問:「是為了春獵的事?」
謝宜寧卻搖搖頭。
她眉蹙的緊緊的。
「家中有意給阿兄相看女娘,聽我阿娘的意思,是恨不得阿兄今年就能成婚。」
「這是好事。」
謝宜寧卻搖頭。
許是心里這塊石頭壓的太久了,也許是她對沈婳并無戒備,她也便小聲透露。
「可我阿兄有心儀的女娘。」
沈婳剝著瓜果的手一抖。她心虛的將身子朝窗邊靠。
別是她吧!
「我曾聽恭親王世子提過,本不信。可如今卻也信了。」
「他離府多日至今未歸,想必就是去見人了。怕是夜里才能趕回來。」
好在不是她。
沈婳喝了口茶壓壓驚。
「既然如此,令兄婚事已有眉目,可見皆大歡喜,你阿娘無需操勞相看的事,謝娘子還作何憂心?」
一聽這話,謝宜寧反倒更為憂心忡忡。
「可我最敬佩的阿兄三心二意,喜歡的女娘不止一個。」
沈婳:!!!
她沒想過,謝珣竟然是這樣的人。
八卦讓她快樂。
她湊近謝宜寧。
「你同我說說,也許是你弄錯了也不一定。」
「有一回夜里,我端了廚娘熬的銀耳湯去了阿兄的書房,許是困極,他趴在案牘上便睡了。我去時,也沒驚擾他。」
夜里寒氣重,謝宜寧給他披上外袍。
「我聽到阿兄夢里呢喃了個個女娘名兒。」
她回憶的想了想。
「是「瑟瑟」二字。」
沈婳有過片刻的恍然:「巧了不是,我阿兄曾有個極珍愛的女娘,也叫瑟瑟。」
謝宜寧愁苦。
「可喊完瑟瑟后,他轉頭又喊了個名兒。」
「我記得真切,那名兒出自一首我很喜歡的詩。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
沈婳嘴角的笑慢慢斂起。女娘的指尖在顫動,理智在崩潰。
隨后,她聽到謝宜寧說。
「是漾漾。」_a